贺府。
朱香挪动着肥胖的身躯,风风火火的回了府。
贺六给朱香倒上了一杯茶:“有消息了?”
朱香“沌沌沌沌”将茶水一饮而尽,抹了下嘴说道:“有消息了,皇上免了王安、陈炬,将他们打发到了万年吉壤修坟。又将东厂、锦衣卫交给了张鲸。魏忠贤这回反水,帮了张鲸的大忙。张鲸一高兴,举荐魏忠贤做了锦衣卫监管太监。”
贺六道:“好!这回是一箭双雕!一来,咱们让张鲸拥有了无上的权势。二来,又将魏忠贤这颗钉子埋到了张鲸身边!”
朱香道:“爹,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做?”
贺六笑道:“接下来,咱们该利用言官集团了!我要把言官集团这块肥肉,送到张鲸的虎口边!我要让张鲸在吃掉言官集团后,变得自大、目空一切、飞扬跋扈!”
朱香始终是做了几十年官儿太太的人,见识非凡:“爹,恕我直言,你这是在赌。”
贺六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朱香道:“支持皇长子的,无非三股势力。内阁、言官集团、厂卫。厂卫嘛,说白了就是您老跟王、陈二位公公。在您的一手策划下,厂卫如今已经归了张鲸,站到了皇三子一方。要是您再让张鲸吃掉言官集团,那支持皇长子的,就剩下内阁这一股子势力了!如果最终您灭不了张鲸,那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成为太子的,绝对是皇三子,而非皇长子!这不是赌博是什么?”
贺六道:“是啊。这的确是一场赌博。香香,你觉得爹会赢么?”
朱香摇头:“我说不准。”
贺六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朱香问:“横竖您让女儿怎么办,女儿都听您的。”
贺六思忖片刻后,道:“明日,你去一趟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徐锦的府上。”
朱香皱了皱眉头:“爹,如今厂、卫尽归张鲸。估计自明日起,女儿去哪儿,都会有厂卫的耳目贴身盯着。”
贺六道:“我就是要让张鲸知道你去了徐副都院的府上。这叫示威!”
永寿宫大殿。
张鲸装出一副慌张的表情:“启禀皇上,银作局管事牌子黄世襄上吊自杀死了!”
黄世襄,是张鲸当年指使人杀死贺世忠、废掉杨万的唯一人证。
万历帝眉头一挑:“哦?这倒是奇了,上个月,贺六说黄世襄参与了刺杀贺世忠的事,黄世襄在朕面前否认。这么快,他就稀里糊涂的死了?”
张鲸给了万历帝一个合理的回答:“启禀皇上。都怪贺六淫威太盛!上月,黄世襄一入京,便被贺六绑票,严刑逼供。黄世襄的三魂,竟被贺六吓飞了两魂!他日日担惊受怕,胆战心惊,就怕贺六那个屠夫有一天东山再起,对他不利。人要是骇破了胆,什么傻事儿做不出来?他一时想不开,竟一根白绫挂了东南枝儿!”
万历帝似笑非笑的说道:“哦,你的意思,黄世襄是被贺六活活吓死的,对么?”
张鲸叩首:“正是如此啊,皇上。”
万历帝道:“一个小小的银作局管事牌子,死就死了吧。不过,朕要提醒你,王安、陈炬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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