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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你不赞同吗?”
“不是不赞同”
“这就行了。将来我们的孩子也不可以拘禁在家里,至少得去书院。”
随着这句话,马车陷入了沉默。江世霖急忙转移话题说道:“上次你说族学有人蓄意接近明辉,今日我与他私下谈过,听起来并没什么特别。总之,祖父和岳母身边近期不要再添人了,明辉那边,我也会多加留心。我相信那对兄妹背后的人,不会让他们一直在陈家呆着,迟早会有下一步举动。”
夏堇敷衍着点点头,思绪依旧在“孩子”二字。她的月事快结束了,她有预感,下个月她依旧无法怀孕。有时候她忍不住想,会不会因为她没能保护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所以老天在惩罚她。
回到江家,江世霖继续查阅账册。原本他以为江世澈就账目的疑点,会预先向他解释一二,或者他的父亲应该主动告诉他,矿场的收入,他们一向只得三分之一。结果所有人全都静悄悄的,仿佛他们都认定,他不会从账册上看到任何疑点。
夏堇在江世霖进去书房后,找来了张妈妈。张妈妈歉意地说,她尚未找到适合的人家,续而又问夏堇,她是否愿意把杏红嫁去庄子上。庄子上的生活虽然没有江家舒服,但胜在自由自在。夏堇心知,就算江世霖同意,杏红也一定会反弹。她没有明确回答,只是让陈妈妈继续帮着寻找合适的人家。
傍晚时分,杏红的弟妹突然找来,说是父亲受伤了,请姐姐马上回去。他们在池清居院子前面哭成一团,夏堇只能准许杏红回家一趟。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来喜入书房与江世霖说话。不多会儿,江世霖告诉夏堇,他有急事出去一趟,大概很晚才能回来,让她先睡,不用等他。
夏堇告诉自己,她不该怀疑江世霖的离开与杏红有关,可是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同时不在府中。她的疑心似春天的野草,在她心中疯长。
戌时,夏堇再次找来春红的兄长,让他悄悄去杏红家打探情况。一个时辰后,他回来禀告,杏红的父亲不是摔伤,而是赌钱欠了银子,被赌坊的人打了,因为年纪大了,所以伤得不轻。
闻言,夏堇暗暗责备自己,不该不相信江世霖,遂问春红的兄长,杏红一家现在情况如何。春红的兄长告诉她,他听说江世霖已经替他们还了银子,这会儿应该没事了。
夏堇不敢明着追问,江世霖此刻是不是就在杏红家,只能勉强假装没事,命丁香服侍她洗漱。可惜,她躺在床上,怎么都无法入眠,只得再次起身,命人把来喜叫进来问话。
来喜重伤刚愈,虽已经回府当差,但是只负责在府中传话。夏堇看他一进屋便神情紧张,心情不由地直直往下坠。她掩下情绪,问道:“已经快子时了,三爷尚未回来,是不是明月楼发生了什么事?”
“小的不知道。”来喜“噗通”一声跪下了,再次摇头,信誓旦旦地说:“三奶奶,小的一直在府中,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有些担心,三爷很少这么晚还不回来。”
“三奶奶,您不用担心,三爷没事的,真的,三爷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看来喜的神色,夏堇知道,他很清楚江世霖的去向。“傍晚的时候,你都和三爷说了什么?”她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来喜一听这话,神色更加紧张了。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即便是在寒冷的秋末,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
“我只是随口问问,难道三爷吩咐过,你们说了什么,不能告诉我?”夏堇继续施压。
来喜心虚地垂下眼睑,急促地说:“三奶奶,并不是什么紧要的事,真的。”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夏堇正盯着自己,只能继续解释:“是三爷命小的追查账册上的事,三爷或许是怕小的有什么遗漏,所以亲自去查证了。”
虽然夏堇并不相信来喜的说辞,但她没再追问,命丁香带着他离开了。她躺在床上,反反复复想着江世霖的言行。他几次神神秘秘出府,蓄意隐瞒她,可是他对杏红的态度,又说明他们没有丝毫暧昧。
“或许他是为了其他的事。”夏堇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试图安慰自己,可是脑海中不断出现江世霖弯腰扶起杏红的画面。
她在矛盾的心情中煎熬。正当她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院子内传来了动静。她以为江世霖回来,起床后才知道,是杏红的父亲死了,她派人回来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