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咽了口唾沫,继续道:“这知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上官瑾瑜的事,再加上上官瑾瑜病得蹊跷,总有几个当差的闲下里议论。当差的都讲官话,奴婢便时常听人不经意的说起,。”
“哦?”离盏来了兴趣,边嗑着沙漠果边问,”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蹊跷法?”
巧儿左右瞧了瞧,见门窗都关得好好的,这才放低了声调。
“听说啊,是碰了一幅美人图,然后就魂就出窍了!”
“无稽之谈。”离盏嗤笑。
巧儿撇了撇嘴,“就知道小姐又要说奴婢神神鬼鬼,可旁人都这么说,不信你问阿木姑娘。阿木姑娘,你听到的可也是这样?”
阿木愣了片刻,呆笨的点了点头。
“你看,便不是奴婢一人说的。”
阿木本也是个单纯女子,她点头,也说明不了什么。
离盏心里自然还是不信的,但旁人越说得离奇,她便越是好奇,反正待会就要见人了,多听听这背后的故事,说不定倒有些助益。
离盏给了巧儿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巧儿摇头叹闹,无限唏嘘,“这个上官瑾瑜啊,是上官家的次子,论起长幼啊,倒是和小姐您是一样的,都占老二。但上官家的长子是庶出,上官瑾瑜虽然是老二,却是嫡出,身份自然是上官家平辈里最高的。
捧在手里怕漏了,含在嘴里怕化咯,从小就骄纵得很,来了西域之后,成了这方圆百里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不读书,不从商,就知道打架。牛羊见了他,连打个响鼻也不敢出声。
而且,他年过二十了都不娶妻,家里人每给他说一桩亲事,他隔天就能上人家门前泼牛粪。把他爹娘给气得哦!”
离盏觉得,这人的性子比那幅画惊奇,“不沾女色,这性子和顾扶威有得一拼啊。”
阿木闻言,慢慢垂下头去,隐去了眸里的复杂的神色。
巧儿”切“了一声,“他哪能和王爷相比?上官瑾瑜不过是不想成婚罢了。人家冰人介绍的,他决计不搭理,但他看上的,背地里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摘到手。”
“噢……我说呢,顾扶威那样的男人,的确是老将耍镰刀——少剑,全天下只怕也找不到第二个。方才你只说了半截,我还以为这个上官瑾瑜也是个稀罕人物。”
“他也稀罕!”巧儿反驳着,脸上转而带着些女儿家的羞赧。“听人说,他爹娘给了他一张好皮囊,生得那叫一个玉树临风,龙姿凤章,看一眼就叫姑娘心颤。就算他名声再不好,但就靠着这张脸,周围的女人们也像苍蝇似的成天往他身上扑!
阿木补了一句,“上官瑾瑜是个花花公子。”
巧儿略带可惜的应和,“若不是生在有钱人家,或许也能是个正经男人。可谁叫他爹这么有钱,每次偷玩了姑娘,人家闹上家门,都能出钱摆平。不过,可能也是报应,这混世魔王有一日跟狐朋狗友上黑市淘器物,黑市里卖字画的老板掏了幅珍品,正打算要高价卖给他。谁知画刚一展开,他如然激动的伸手一指,喊了几个字就昏过去了,再没醒过来。”
“什么画?”
巧儿蹙眉思了思。“好像是狐仙。”
……
“啐……”离盏决计不是故意要笑,是这传言委实太过老套。
“小姐,你又要让奴才讲,你又要笑话这故事是假的。”
离盏摇头,心里暗暗的思忖着。
或许是那卖画的老板想坑人一笔,在画上撒了什么迷药。
这种做法并不少见,至少京城的黑市里就屡见不鲜。
但是……什么迷药能把人迷得数月神智不清?
下手再重,上官瑾瑜好歹是上官家的宝贝嫡子,舅舅又是温宿的知府,谁有胆子敢给他下药啊?
这传言到这里就说完了。
离盏带着各种疑问,去上官家。
上官家住在城东一隅,府邸不算大,建造也不算十分奢靡,若不是之前早有耳闻,离盏决计不会将富甲一方的丝绸商人和他们联系在一处。
典型江南富人的作风——财不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