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平时待人少有异常尖刻的话语,如今刻意激怒巫咸,就是希望巫咸能现身和他一战。
巫咸是个异常可怕的敌人。巫咸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的幻术和神通,而是他永远都是躲在暗处,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和对手一战。
这人有着狐狸般的狡诈、饿狼般的耐性、千年老妖般的奇诡,最要命的是别人老了老了,多是脑筋退化、愚痴相随,这家伙活了两千多年,非但没有变笨,反倒可说是熟悉了人世间一切尔虞我诈的套路。
因此哪怕曹棺当初舍身要杀巫咸,亦是不过灭掉巫咸的一个分身,不用多久,这家伙仍能兴风作浪。
单飞言语尖刻,却知道自己的激将法不见得有用。果不其然,巫咸仍旧不为所激,悠哉悠哉道:“单飞,你说得很好,和那些所谓的英雄一样,可像你这样的人死的也差不多了,这世上像我这样的人,才会活的长久一些,难道不是吗?”
“像你这样的人,只会为害世上,好人不念、坏人都厌,活的再久,又有什么作用呢?!”
话音落,镜内静寂。
单飞略有诧异,因为说出这话的不是他,而是那个看似柔弱的蔡文姬,他倒不想这个弱女子在这种绝境居然敢对巫咸出口不逊。
转瞬大笑了起来,单飞道:“蔡夫人说的极是……人活在世,需不负一生才对,像他这种人,哪怕活了数千年之久,其实和乌龟仿佛。乌龟虽寿,可不见得有谁希望做乌龟的,偏偏他却乐此不疲。他活了两千年之久,却和从来没有活过一样,因为在这世上,根本没有一人记挂着他。哪怕是女修,当年在龙宫天塔对他也是弃如旧履般。”
本以为巫咸最少会反驳,不想巫咸仍旧不咸不淡道:“单飞,你的离间手段在我看来,未免太肤浅了一些。若是一些愚夫蠢妇说出这般言语也就罢了,你单飞居然亦是这么认为,倒有点儿让我失望。”
顿了片刻,巫咸又道:“让人记住有用吗?有些人辉煌一生,流芳千载;有些人专营一生,遗臭万年,可有什么不同?最终不都是一堆白骨?事后你多骂几句,多赞几句,能让那白骨再死一次?还是能让那白骨死而复生?”
单飞暗皱眉头,心道这人不走正常人的套路,倒是不易反驳。
不闻单飞言语,巫咸又道:“怎么不回话,是不是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你看这世上,哪怕最绚丽的烟火,也不过转瞬就逝,真正能长久的,绝不是那些辉煌的烟火。有些人说辉煌一刻胜似永恒,其实那不过是骗人祭奉的谎话。你看哪个有头脑的当权者会为了片刻的辉煌,而送出手上的江山?相反,他们往往是为了江山永固,反会蛊惑热血之人辉煌送死来稳固他们的江山。再辉煌的英雄,亦不过是帝王脚下的一块砖罢了!”
单飞冷哼一声,暗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时,说的再多都是空的,你等我做了你脑袋上的一块砖后,再来和你理论。
巫咸占据地利,单飞知道巫咸说的多,对他单飞而言并没有益处。目光转动,单飞道:“巫咸,在我心中,你或许阴险狡诈些,但你总算是世间顶尖的人物,既然如此,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扯无辜的蔡文姬进来?”
巫咸冷冷道:“你一句话就说错了两点。首先,你我之间只有怨,没什么恩的。其次,蔡文姬并非无辜之人!”
单飞质疑道:“蔡文姬和你图谋一事有什么关联?”
“她和传国玉玺一块回转,你说和我图谋一事有没有关联?”巫咸冷笑道。
单飞讽刺道:“你强自让她和传国玉玺一起回转,却将问题扣在她的脑袋上。巫咸,无耻的人我见过的多了,可你这种人还是这般无耻,未免太失身份了。”
巫咸淡淡道:“原来你以为传国玉玺是我搞出来的文章?”
单飞一怔,诧异道:“你说什么?”
在龙宫天塔中,他亲眼看到吴信动用了传国玉玺,因此后来一听钟繇说匈奴人将传国玉玺和蔡文姬一块送回,就先入为主的认定这是巫咸搞出的名堂,可听巫咸的意思,这件事居然和巫咸无关?
等不到巫咸回话,单飞再次质疑道:“如果不是你,那是谁会这么‘好心的’将传国玉玺和蔡夫人一块送了回来?”
自然不是匈奴人大发善心。相信匈奴人发善心,就和相信山姆大叔说我不做老大许多年一样。
巫咸淡淡道:“在你眼中,蔡文姬很是天真善良,可你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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