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杜鹃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韦枷记得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香缤色的睡裙。
杜鹃看到进屋的韦枷仿佛看到了救星,她的眼睛发出求救的信号。
“那……那边……”
顺着杜鹃颤抖的手指望去。
黑洞洞的窗口,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韦枷惊疑不定地看着窗外,朦胧的月光笼罩在那个人影身上。他在黑暗之中分辨出是一抹黯淡的嫩粉色,外面似乎是一个双脚悬浮在半空中的人形物体。
它的脸完全陷入了一团黑暗,看不到它的五官。长长的头发,好似很久都没有打理,就像随风生长的杂草一般狂乱。
看到窗外的鬼影,韦枷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跑!
跑得越远越好,马上离开这个闹鬼的地方,然而自觉亏欠的他,又想到了被吓得瘫软在地的杜鹃。
自己跑出去了,留下杜鹃一个人在这里,独自面对那个鬼?
韦枷,你还是个男人吗?!
虽然他现在不能算有种,但是起码他还称得上是个男人。
他克制住不停颤抖的双手,呵了一口寒气,吸入宛如液氮升华的冰冷气体。
听到杜鹃惨叫的不仅是韦枷一人,整栋楼的人都被吵醒了。
门外站了三间房的房客,他们分别是孟高照、龙山程,还有韦枷他们曾经见过的民工三兄弟。
为首的白孟山脸上带着忧心忡忡,老二洪义一脸唳气,若不是白孟山在近旁,他早就要先赏制造出这惊天尖叫的杜鹃先扇个几巴掌。老三路千秋与白孟山保持着些许距离,他脸色如常,好像石破天惊都无法打破他的镇静,一个看上去成熟、稳定的大叔,对任何一个年龄段的女人,都有着别样的杀伤力。而实际上,他的位置正好处于洪义身后,离老楼大门方向较近,万一发生意外情况,他应该是众人中跑得最快的人。
孟高照还是那副担心的模样,不过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动杜鹃的那声惨叫。他犹疑着韦枷跟龙山程发生冲突,龙山程出手打了屋子里的杜鹃。
龙山程则是纯粹的好奇,他基本已经断定韦枷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可最后他竟然舍弃了原本到手的金钱,回身返到自己的屋子里。可见,刚才那个女声,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三户租客里,就数龙山程的心态最放松,他的心早已经硬得跟石头似的。他狠下心来,连自己都能欺负。这种人不能指望他去关心别人,只能祈祷他不要唯恐天下不乱。
将杜鹃搂在怀里的韦枷,能感受到杜鹃微微发颤的后背,还没有停止住战栗。
她可能是半夜起床,看到了窗外的鬼影。这种时刻人的意识尚不清晰,恐惧感跟高延迟的网速一样,引起的关于害怕、无助的生理性应激反应,犹如决堤的水库大坝一样轰然倒下,对人造成的冲击力无比巨大。
对一个胆小、没有主见的女人来说,杜鹃的反应已经算是非常小。
看到门外站着的龙山程,韦枷好像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突破口。
他逮着龙山程就喝道:“是你!肯定是你!!是你弄出窗外的鬼影,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是已经跟你保证过,从今往后不会再打扰你休息了吗?”
他双臂紧紧搂住杜鹃柔若无骨的削肩,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更能令他深刻意识到杜鹃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人。
龙山程无辜地摊开手。
“这次不是我干的,我所做过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定时播放有咳嗽声和脚步声的录音。”
韦枷愤怒得几乎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的目光,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龙山程无不怀恶意地揣测道:“或许,是其他看不过你做的事的人,对你进行的报复呢。”
这句话是他没有缘由的猜测,窗外那个“鬼影”,他一眼看出破绽。
只不过是些小把戏,跟他屋里那些画比起来,它算什么东西?
可韦枷一个字也不信龙山程的话,他像条发狂的疯狗。
“除了你还会有谁?”
韦枷卷起了自己的T恤衣袖,使衣服变成一件另类的工字背心。看他的样子,理智已经荡然无存,随时准备跟龙山程动手。
但龙山程不是好捏的柿子,打吨的老虎也还是只林中猛兽,他看着韦枷的眼光与看死人无异。
他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韦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的底线,不顾他的感受。
不就比一个鱼死网破?
他这么多年来的隐忍日子,若临走之前还要挨一个不成器的人的羞辱,往后的日子回想起来都觉得隔应。
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小子弄死,再沉进沙井盖里,或者是河里,不到两三个月的时间,谁会在意一个失踪的人?
到时候,他已经坐上枷南国的偷渡般,拿着大把钞票,在那边逍遥自在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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