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王广才也算大户人家,北屋是一溜五间,西屋四间,东屋三间,其余的就是厕所和灶屋了。院中还有一个大磨盘,是专门磨粮食用的。
就在东南角的茅房旁边,有一个垃圾堆,罗兆荣就用脚来回地踢着,看看垃圾堆里有没有什么可疑之物。他终于发现了有几张纸,但拾起来一看,纸片已经烧成了灰烬,是什么字也没有看到。他又把手伸进了灰里,摸了摸灰里的温度,感觉到还有点儿微微发热,看来是刚刚扒出来没有多长时间。
他又计算了一个王广才家里的人,发现这些灰烬的数量明显的和王广才家的人口不符。
罗兆荣阴阳怪气地问:“王村长啊,你家里怎么这么多的柴火灰呀?今天吃饭的人一定不少吧?”
王广才不慌不忙地说:“可不是呗,早上就来了一帮催粮派款的人,非得吃饭,我也是没有办法呀!”
罗兆荣又到西屋转了一圈,屋里有一个大通铺,看了看铺上,十分的干净,这和一般的农家,那种赖里赖气,不干不净的大铺也有些不大相符。
罗兆荣又问:“王村长啊,是不是谁在这里住过呀,我看铺都扫了呀?”
王广才可不上他的当,赶紧说,“我这个村长,有些时候,上面的人来了回不去,就住到了我的家里,不拾掇干净了不行啊。”
罗兆荣曾干过八路军,什么事情不知道呀!
罗兆荣没有问出什么来,就到了东屋里,看到了屋里堆了一些肉食罐头,就有些怀疑了,他拿起了肉食罐头一看,商标竟然是还驾店罐头,竟然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工厂里生产的,这就叫他大跌眼镜了。
“咦,怎么还驾店还生产罐头呀,还是猪肉的,我怎么不知道呀?”罗兆荣赶紧对一个伪军说,“打开尝尝,打开尝尝?”
伪军用刺刀挑开了罐头,罗兆荣用食指挑起了一块肉,放进了嘴里,品尝了一会儿,大声地叫道:“好!好!太好了,太好吃了。丁乡长呀,你知道不知道还驾店还生产罐头?”
丁树枫说:“这个事吗,我也风言风语地听到了。”
“你怎么没有及时上报呢!”罗兆荣没有训斥王广才,却拐着弯地对丁树枫挑刺道。
丁树枫回答得却也油滑:“要是大事小事都向罗总司令汇报,还不把罗总司令累着啊!再说,风传只是风传,我也没有看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有看到,不能乱汇报吧!”
其实,罗兆荣对于还驾店出罐头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他也是借此考查一下丁树枫的说辞和王广才的态度。这一考察,他算明白了,原来底下对他都是阳奉阴违,根本就不可相信的。
罗兆荣又在屋里乱翻,他在床席子下面发现了两张红喜字,问王广才:“这是谁要结婚呀,怕是八路军的哪一个人结婚吧?”
王广才说瞎话不带打哏的,赶紧说:“哪能呢,就是借给我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让八路军在我家里结婚呀!这是孩他娘给村里剪的,村里婚丧嫁娶常有的事呀,喜字也是常铰的啊!”
罗兆荣这时候没话说了,他知道王广才不会对他说实话的。他也不在王广才家里转了,赶紧对其他人说:“走吧,就不麻烦王村长了,再到村子里其它地方转转吧!王村长啊,领着我们到罐头厂参观一下吧!”
到了这个时候,罐头厂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王广才只好领着他们到了罐头厂。罐头厂的人一听说是罗兆荣来了,早就锁上了大门,都下班回家了。
王广才找人要来了钥匙,领着他们进了罐头厂。这个罐头厂是租用的一家地主的院子,院子很大,有办公室,生产车间和仓库。仓库有盛活物的房子,还有生产出的产品。罗兆荣才不管盛的什么活物呢,他所关心的只是产品。
他对王广才说:“把仓库门打开,我看看里面生产出了多少产品。”
王广才没有办法,要说钥匙不在自己身边,这个疯狂的罗兆荣就会叫人砸开库房门。王广才只好打开了库房的门,罗兆荣一看,屋子里放着十几箱的成品,就象恶狼见了肉似地,对他的兵说:“统统搬走,叫弟兄们尝尝鲜。”
王广才心里是非常的生气,辛辛苦苦干了好几天,这不都喂了狗了吗!但嘴上却不能这样说,只能是笑着对罗兆荣说:“罗总司令呀,还驾店小本经营,赔不起啊。还请罗总司令高抬贵手,以后盈余了,自当孝敬罗总司令几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