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br />     “暴走的结果，是无辜的惨死，和你也一样成为杀人犯坠入无间地狱的结局。所以，我并不会说劝你放下仇恨——因为我知道就算说了也不会有用，现在的你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但是，我会在你继续染上新的「业」以前，阻止你。”

    随着光芒的闪烁，摩诃的形状开始慢慢改变，从细长的禅杖开始向着一个扁扁的倒水滴状的物体转变。

    “在你成为继续下去必然会成为的杀人犯以前，「阻止」你。”

    那是一个看上去像是一个扁平的「茧」一样的「盒子」，在比较圆滑的一面上，随着净一念的声音，「盒子」缓缓地打开，出现的是一柄古铜色的剑。

    与未九的浮生刀相比，这把剑在尺寸上虽然也不小，但是却远比那把斩马刀一样尺寸的大刀要正常。

    颚柄形似古铜色火焰，柄首有一枚斗大红宝石，剑脊覆盖雕纹，剑身比一般的中式长剑要宽，比较接近青铜古剑的样式。古朴沉厚的剑刃看不见锋利，对于一把「武器」来说，倒是十分少有的情况。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威力，只不过是超灵体的活用而已。将构成这个身体的超灵体延伸到摩诃上构成二段媒介，再通过特殊的技巧压缩巫力，让超灵体变成更接近甚至超越实体的密度，改变外形成为特别的形状。

    通常的超灵体就只不过是比拼巫力的多少，而这把剑则与巫门遁甲相同都是巫力的质的变化。如果用水来打比方的话，一般的超灵体只是用不同的水桶装出来的水，区别只在于水质清浊和水量的多少，巫门遁甲是将巫力的活用变得像是蒸汽一样飘渺而不可捉摸，而这把剑的成果，则是将巫力的活用变得像是冰一样坚固。（注）

    “你知道佛牒吗？”

    伸手将被她称作「佛牒」的剑握在手中，白发少女将平静的视线投向鲁德罗布。

    “渡生斩罪，护生斩业。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动手」的话，那么，做好了「被反击回来」的觉悟了吗？我可是已经做好了哦。”

    白发的僧者，执剑。

    “我要在这里，将这业报斩断。”

    白衣的佛者，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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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去帮忙吗？”

    藏在远处不会被波及的隐蔽处看着一切，贞德扭头看了看还拿着两串烤肉的未九。

    “这样说的你才是，不去帮忙吗？”

    未九毫不在意地将话题丢了回来。

    贞德想了想，摇了摇头。

    “念说了，让我不要出手。”

    “那是当然的，一方面是你的巫力恐怕还对付不了那个铁疙瘩，另一方面是如果你出手的话，那些拷问道具也不是那两个小鬼能承受得了的吧？所以，那个笨蛋怎么可能会让你出手。”

    撇了撇嘴，未九一边将手中的烤肉全部塞进了嘴里，口齿不清地说道。

    “就像是之前说的那样，我和少白头是有「分工」的。像是这种一天到晚以为杀人也是是合理的白痴小鬼，不是我的受理范围。”

    “但是，为什么还不让我给卓高拉布治疗？”

    贞德不解地说道。

    她拥有着能够让人复活的能力，只要是卓高拉布这种还没有死太久，身体还没有出现脏器坏死的状态，她凭借着夏马修那神灵等级的能力是可以给他进行治愈，然后将他复活回来的。

    然而，净一念让道润将卓高拉布带去的方向，却并不是贞德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是相反的方向。

    “因为另外有人能给他治疗，而且卓高拉布也需要一些时间……通灵人越是接近死亡，复原以后就会得到越大的巫力提升，作为「计划」的关键之一，卓高拉布还太弱了。”

    看着道润离开的方向，未九漫不经心地回答。

    在那个方向，是这一场通灵人激战中，至今都还没有露面的第三势力的所在地。

    那是参赛者每一个成员都是神灵级通灵人的中立势力。

    甘达拉诸佛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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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剑的瞬间，哥雷姆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

    看着开始慢慢靠近的白发少女，鲁德罗布冷笑了起来。

    “哈、哈哈……嘴巴说不过别人就斥诸武力吗？果然你也不过如此。不过，这才是现实啊！”

    如同净一念所说的那样，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被仇恨、无措、不稳、慌乱和自以为是所充斥的耳朵，是什么也听不见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握住这把剑。”

    比丘杀人，如何解释？

    分说，不分说，不由分说。

    虽然反复强调，净一念并不是修佛之人，但是以「一页书的圣珠」作为原型的她，从灵魂的深处开始，就已经是有着向修者靠拢的本能了。

    持剑斩业，听起来或许很霸道很厉害，但事实上，罪就是罪，不会因为什么理念而改变。

    所以，这是一条自绝佛路的道路，是一条将自己推入无间的绝路。

    谁愿坐禅犹堕落，渡众无悔入修罗。

    在获得了这个超灵体的少女形态以后，净一念的心性也开始慢慢变化。这变化或许在平时并不会显露，但是在解放超灵体的状态下，她的心性已经和一开始那个小孩子的状态越来越远。

    “不过，现在必须握住。所以没办法了。”

    变得更复杂，也变得更澄澈。

    愿以我血躯，入无间地狱。只求地狱之中，只我一人。

    这是净一念的「生父」，所在的世界的僧者，渡世修行的慈悲心愿。

    此罪此业，此身受之。愿众生安乐，远离业火。

    白发的少女，挥舞起了手中的佛牒。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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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这一段其实就是甲缚式超灵体，通灵王动画和漫画中出现过，不过动画的表现是正常大小的武器（比如麻仓叶那把正常大小的灵魂之剑），而漫画则是上身装甲一样的造型……也就是说，小念只是悟出了甲缚式，然后自己的甲缚式同时又是佛牒的形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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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语：之前在霹雳吧看到有人分析了「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这一句诗号的意义，发觉这其实是一个很悲伤的定义，包括佛剑的修罗体也是，并不是霸气，而是一个很悲伤的道路……突然对之前随便就让小念说出那句「杀生为护生」感到罪恶感了，所以这里重新让小念说了一次，以明正这句话的意思——并非承受舍一救百的道德悖论，而是以佛家的因果轮回观，在你为恶染业以前杀你今生，以护你不染因果，令你不至堕入地狱，而作为代价，则是自己永不成佛的牺牲……对于修佛者来说，这是最为残酷而悲伤的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