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僵,极具的危险席卷了他的意识。
“啪嗒!”
玻璃杯猛地摔在了地上,碎成一块块碎片,但陈威来不及处理,因为他本身正面临着比收拾碎片更重要的事情。
“啊!”
陈威的手猛地抽搐,极大的痛苦出现在陈威的脸上,他咬着牙,蜷缩在摇椅上,吱呀吱呀的摇晃着。
“好烫,好烫!!”
陈威用右手死死的握着左手,想要控制住失控的左手,但是却毫无用处,乃至于左手的痛苦带动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现在陈威的脑子里只有痛苦和炽热,两个念头不断的交换,痛不欲生。
不......不行。
陈威猛地喘息,用极速的呼吸为自己换回一点点的神智,旋即冲到了厕所,打开水龙头,用水去带走陈威的体温。
“哗啦啦。”
水落在陈威的手上,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接触火焰时的蒸发反应,就是普普通通的淋下,带走了26摄氏度的体表温度。
但这个效果并非没有用,水极其微弱的带走了些许恐怖的热量,麻痹着手部的痛苦。
足足过了一分钟有余,这股庞大的炽热感才终于削弱了一些些,然后慢慢的减少,直至炽热感消失。
陈威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的左手。
刚刚......是怎么回事?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极致的痛苦,哪怕仅仅只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但都让他心中骇然。
他感觉刚刚自己的左手好像被架在了火焰上,炙热的火焰要将他的皮肤烤熟,烤烂。
陈威喉咙涌动,虽然这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痛苦,但实际上,在此之前他就有类似的感觉。
上次在车站的呕吐,同样也有种心悸的感觉。
这肯定不是陈威身体的原因!什么病会有这么诡异的体验?
只有一个解释——跟诡异的复苏有关。
陈威关掉了水龙头,用毛巾擦掉额头的细汗,旋即重新走出了厕所,撑着摇椅,在光线下再次观摩自己的手臂。
在佛教中,同样有一种火焰被人们记得。
“阿难,是等皆以业火乾枯,酬其宿债,傍为畜生。”
这是恶业害身如火。亦是地狱焚烧罪人之火——
业火。
这是惩罚吗?
陈威看向了天空,看向了这个世界。
因为陈威违抗规则,召唤了绝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鬼出现,那么鬼造成的所有恶业,都要记在陈威的身上。
因为他是苦主,他是恶魔。
“呵。”
陈威笑了。
“业火吗?”
也对。
陈威迟早是要亿命缠身,身死又怎么能足够偿罪?
但陈威无悔。
他甘愿受罚。
可能这个世界以为业火,谩骂,折磨能让陈威停止脚步。
但陈威本就认罪,惩罚又哪能让他停下脚步?
他只知道,这是唯一一条或许,可能,些微的,能让人类站着战胜三体的血腥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