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子骊白了贾政一眼,你想多了,她何德何能能当荣国府的家呢,按着当时的规矩和风俗,子骊一辈子也不会当荣国府的家的。“太太心疼大嫂累着叫我出来帮忙几天,我能做什么,别是以后叫我闹的乱七八糟的,到时候你跟着我一起丢脸。二爷吃了饭了,怎么不歇一会?”子骊看看屋子里,就剩下贾政一个人在屋子里,丫头们都出去了。
贾政立刻叫人给子骊倒茶,他亲自接过来子骊的斗篷交给小丫头:“你在太太那边吃了什么,要不要再吃点。”贾政一点也不迂腐,媳妇在婆婆跟前根本不能随意吃喝,子骊先要伺候了贾母吃饭,等着贾母吃饭完毕她才能在外面另摆上一桌吃饭。身边全是贾母屋子里的丫头,就是摆上来龙肝凤胆谁有心思吃。贾政很贴心的:“我叫人从外面买来新鲜的点心,拿给你吃一点。等着晚上你想吃什么叫厨房做上来。你尝尝这个,点心是极好的。”说着小艾已经端着一碟子点心放在桌子上。
子骊看桌子上的点心是水晶团子,拿着猪油和糯米里面装着甜蜜蜜的馅料,她在贾母那边吃的已经很油腻了,哪里还有心情吃这个油腻腻的点心。子骊不由得微微蹙眉:“我不饿,这个东西不好消化你还是少吃吧。你的心意我领了,先放起来明天再吃也好。”贾政看着桌子上的点心不禁问道:“我买了好几样的点心,怎么就剩下这一样了?还有鸭掌和鸭信呢?”贾政皱起眉头,生气丫头们办事不周全。
谁知小艾却一脸的糊涂:“没有别的点心啊,就是这个。是卿云姐姐亲自拿进来的,还说不要随便动,是二爷给二奶奶的。别的没有了!”
肯定是被丫头们偷吃了!身边的丫头无法无天,害的自己在子骊跟前丢面子。贾政心里有点不舒服,前几天他跟着王先生出去见朋友,在席间发现点心竟然比家里的厨子做的还好吃,贾政忍不住悄悄的叫小厮问了那家的下人,才知道金陵城里新开了一家茶楼。他们家的点心很好,席间吃的点心都是哪里出来的。贾政想着子骊喜欢精致的吃食,特别叫小厮去买了些预备着回去给子骊献宝。
结果只剩下了不怎么出彩水晶团子,贾政觉得脸上挂不住,对着子骊尴尬的笑笑:“都是他们嘴馋,我叫人再去买。”
子骊不在乎吃什么,倒是贾政的心意她觉得很温暖,贾政吃了好东西也能向着她,可见是心里有自己的位子。“我也不是小孩子的,争嘴吃。你们把团子收起来明天热了吃,我在太太那边吃了不少的好东西,这会还觉得撑着呢。晚上的菜色要清淡点的。我听着丫头们大哥过来了,是为了什么事情?”子骊和贾政对面坐着喝茶闲话。
想着贾赦吃瘪的样子,贾政又开始吃了炫迈笑个不停了,他眉飞色舞的和子骊笔比比划划的说起来当时的情景,解恨的说:“你是没看见当时大哥的样子,一张脸五颜六色变了一轮。大哥依仗着身份总想压我一头,结果呢每次都被臊了一鼻子灰。太太叫你管家是信任你,只是有句话要嘱咐你知道。你遇见大事不要自己做主,多问问太太才好,家里的事情你不知道可以先问问我,别自己拿主意。“贾政表示自立不熟悉情况可以问自己,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子骊对着贾政送去个我知道的眼神,对着他道:“我的心思不在争强好胜上,大哥总是大哥,将来肯定要袭爵的,我就是拼死拼活的把家治理好到底和我们没多少关系。我本来不想管的,只是太太发话了,看在老太太和太太的面子上,我只能硬着头皮上罢了。我可是指望着你能蟾宫折桂呢。”算起来贾政再次下场的日子也没剩下多少,子骊已经盘算好了,只要贾政考上了举人,她就求着父亲和祖父给贾政闹个小官做做,总比好过在家里和贾赦斗心眼子。其实宅斗根本不是女人之间的小心眼和吃饱了撑的神经质,根本就是男人没本事,为了争取更有利的啃老位置而产生的争斗。
贾政信心满满的挺直肩膀,微微抬起下巴:“我这次一定不会失手,绝对不能叫你失望。”
新年很快就到了,子骊以前在娘家的时候也是帮着唐夫人管家理事,料理春节的各种庆贺和人情来往对着子骊来说不陌生,饶是这样她还是费尽心思,小心翼翼的生怕是出了差错叫人抓住小辫子说闲话。管家几天下来子骊对着贾家有了更深的理解,她冷眼看着每天的支出,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们家不败落了真是没天理了。贾代善能赚钱不假,可是贾家全家上下也是很会花钱的。仔细算起来正经的主子和王家差不多,可是话费比王家多出来几倍不止,那些排场的叫人看着眼晕。
家里的下人也是盘根错节,当初荣国公贾源起兵带着十几个亲兵,他们的后代也成了贾家的家生子奴才。别看这些人头上是奴才的帽子,可是一个个的谱儿比外面老百姓大多了。子骊觉得都不能拿着他们和外面的百姓比较,就是一般的小吏也没他们家的奴才横!这些人子子孙孙的全在贾家,各成体系拉帮结派的,加上这几十年互相联姻,整个府上的奴才们除了现在外面买进来的,剩下的七八成都是互相结为姻亲,关系网复杂堪比迷宫。
这里面有些人见着子骊是新媳妇,必定是面嫩不敢下狠手整治他们,逐渐的就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偷懒,拌嘴,不好好地办事。子骊每天早上点卯竟然有不少晚来!子骊自然知道是谁在背后给她难看,自从那天贾母把管家的权利交给子骊,张氏就病了,听着下人说那天贾赦和张氏狠狠地吵一架,气的把屋子里盘盏摔了不少。张氏自知理亏,只能忍气吞声,贾赦干脆和张氏吵一架一甩袖子到了外面书房住着也不会回来了。张氏失去婆婆的欢心又被丈夫嫌弃,一气之下难免生病。“生病来还不老实!”子骊不动声色叫身边的人把那些刺头的来历身世给打听清楚,原来都是贾赦那边丫头婆子们的亲戚们。他们以前依仗着张氏当家的机会都谋个好差事,又以为自己有靠山,比别人更不服管理。
她暗地查清楚了哪些人往日的错处,在贾母跟前借着要过年回事的机会一下子说清楚了。“眼看着到了年底下,人来人往门户还要严实些。我这几天暗地里查了上夜的人,竟然有人偷懒睡觉,还有偷着聚众赌博的。虽然他们不敢玩大的,可是夜深人静他们呼三喝四玩牌吃酒,哪里还能看门。赌钱就有输赢,怕有人输钱输的狠了生出歪门邪道来,我想请太太的示下,要怎么处置他们?”
贾母听着子骊的话顿时黑了脸:“这还了得,立刻把他们打一顿撵出去。年底下的时候最容易有个什么走水,偷窃的事情,门户上还如此大意不是等着贼上门么。你管家仔细,这很好,我既然把家里上下交给你管就是相信你。你以后遇见这样的事情不用回我,直接发落就是了。”
子骊得了贾母的话立刻动手,当天晚上就拿住了开赌局的庄家和参与的人,子骊第二天早上当着众人的面拿出来赃证和证词,雷厉风行的发落了那些尖刺的人。贾家的下人看子骊如此手段,再也不敢存心给子骊难堪。
贾代善是金陵织造,这个职位非是皇帝的亲信不能胜任的,在金陵城额地面上贾代善就是皇帝钦差一般的存在了。年底下多少官员和士人都要来贾家拜访。宾客的接待任务就是个浩大工程,子骊看着密密麻麻宾客名单,忽然有种开什么峰会的感觉。家里下人们还要提前敲打一番,省的他们嚣张的态度得罪了那个文坛领袖或者不喜欢排场的官员。
子骊很干脆召集来家里上下的佣人分片包干,层层落实个人的岗位,还建立了合理公平的考核机制,那些长得调顺盘正,激灵善于应变去招待宾客,手脚麻利的去做传话递东西的事情。几位总管从前面正堂到后面的二门各司其职,迎来送往。那些长相抱歉,还没一技之长的只能在后面做些粗苯的清洁搬运打扫的事情。时间紧任务重,子骊没预备上演什么润物细无声的排场,能干的就上,不能干的滚!干净利落快效率和质量并重。子骊的大运动在荣国府上轰轰烈烈的开始了,有人欢喜有人气恼,有的人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瞎了眼,抱错了大腿,站错了队!整个贾家上下就像是被捅了的马蜂窝,到处都是嘁嘁喳喳窃窃私语。
全员上下竞争上岗,只看本事不看关系,那些关系网被子骊三下五除二的给打乱了。来子骊这里奉承的人越来越多,就连着几个管家也不敢糊弄她了。子骊这一举动,多少的人的奶酪被动了,你夺我饭碗我就要要你命了,顿时贾母和老太太跟前多了不知多少来哭委屈顺带着告状的人。其实你何必认真,往年也都过去了,你刚接手何苦要闹的鸡飞狗跳的。年底下老太太和太太最不喜欢见人哭丧着脸,我看明天还是我和你一起给太太请安去,若是太太真的生气了,我帮着你说和说和。贾政看着子骊大刀阔斧的整顿,有些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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