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氏听罢赶紧缓了两口气,心里存了一丝侥幸,忙不迭吩咐红姑:“快去,找个女人送到客房……”
“没用的。”宫铭悠笑得人心里发毛,“那药是用我的血调配,除了我,谁都不行。”
陈氏一下瘫软在地,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娇养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母亲,您可要快些考虑,药效一炷香后就发作了,到时他会生不如死,您若不给我,我就把解药毁了!然后去给他解毒,到时候我的清白尽毁,我还会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是他玷污了我,让他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女儿的样子令她感到陌生,那笑让人害怕,她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挣扎却上不了岸。
陈氏此刻大脑一片空白,良久才想起呼吸,而胸腔憋闷欲裂,胃里翻腾,一口咸腥倒涌,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红姑吓坏了,手忙脚乱将人扶起来又赶紧过来磕头:“大小姐您不能这样啊……夫人平日里最疼您的啊……夫人最近身子不大好,经不住您这样折腾啊……”
宫铭悠握紧拳头,其实她也被这样的自己吓了一跳,看到鲜血的一刹那,心里就已经后悔了,母亲对她的宠爱,一番番一幕幕涌在心头……
可是……可是恒儿……
看到脸如白纸的母亲,宫铭悠泪如雨下,匍匐跪在地上痛哭不迭:“母亲……是悠儿不孝……可是……可是悠儿求您了,求您了……若您再不答应,悠儿就要去客房了……母亲……”
“你……你当真要如此?”
陈氏眼里渐渐散了光彩,她是个不服输的女人,哪怕如现在这样,还是要倔强地再确认一遍。
一直以来,她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失手过,男人也好,地位也好,经营半生,没想到最后却栽在了女儿手里。
“母亲,悠儿心意已决……”
宫铭悠声音嘶哑,几乎趴在了地上。往日里高洁如云的大小姐如今却如一团旧布似的拖揉在地上,脸也沾了血污,钗簪零落,发髻糟乱。
陈氏苦笑,朝红姑点了下头。
“夫人……”
“给她吧。”
红姑犹豫再三,从木床床帮的机关里取出一个信封,紧紧攥着,最后赌气似的交给了宫铭悠。
遗物到手,宫铭悠并没有丝毫开心,相反,她的心情异常沉重。
陈氏眼里最后一丝光散去,看起来有些呆滞。
“母亲……”
陈氏背过身不再看她,任她怎么呼唤,仍无动于衷。
宫铭悠收好信封,对着母亲磕了三个头,忍痛起身。行至门口时,身后传来陈氏幽幽的声音:“把脸擦一擦……女孩子家……这样不漂亮……”
宫铭悠捂紧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她不敢回头,只能加快脚步迅速逃离。
客房只有云戟一人,宫铭悠胡乱抹干净眼泪,平了平心情掏出个小药丸递过去。
云戟坐在床沿上并没有接。
“这……这是解药。”她解释。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