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铭悠本来哭累了,心情也稍稍有所缓和,但听到母亲说不能喜欢他,顿时又悲愤交加。
她虽是个深闺里的柔弱女子,但骨子里却独有一份倔强与执拗。
“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他?因为他曾是云梦楼的奴隶吗?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吗?”
宫铭悠本来想好好讲道理,好好争取的,可一提及云戟就不由得越说越激动,“你可知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你可知他武功一流,心性单纯,饲梦馆所有的体力活都是他一人来做,从来都是任劳任怨?钱财功名于他而言不过一时虚妄,大丈夫暂居浅滩,将来何愁不能乘风而起!”
好一番壮怀激烈。
面对女儿的慷慨陈词,陈氏却显得过于平静了,她神色淡淡,拿捏着一个旁观者的姿态:“不行!”
可没有人知道,陈氏此刻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这许多年来她日思夜想迫切想知道的事情,经由女儿的口说出来,竟是这样一幅光景。
“母亲!”
“就是不行!!”
“母亲……我以为这世上,您最能体谅我,”宫铭悠无法理解母亲的偏执,委屈地摇着头,泪珠子一颗颗掉落,挡都挡不住:“您当年对父亲一见钟情,那时的他也不过是一介书生,家里甚至连间像样的屋子都没有啊!您为什么还要嫁给他呢?!您当年所求亦是女儿今日所求啊!母亲!!”
一番话令陈氏缄默了,母女二人相顾无言。于陈氏,明明是难以启齿的爱,可于宫铭悠,便成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微妙。明明前一刻还拥在怀里心呀肝呀地心疼着,转瞬就隔了长风山谷,遥不可及了。
“与身份地位无关,悠儿,你喜欢谁都行,唯独他不行。”
宫铭悠心里是有怨怼的,事已至此,她已不愿再对母亲敞开心扉。昔日那双无限明媚的桃花眼,此时已染了霜雪、凌了寒风,锐利无比。
“女儿知道,您嫁给父亲不过是跟孟柔儿赌气罢了,她那么显赫的家世,您只是不想输给她!”
陈氏万万没想到女儿会如此看她,一时气急攻心:“胡说!她不过一介武流之后,如何能跟我比?”
“她只是父亲开武馆而已,她们家肯定有身份显赫的大人物,不然父亲为何对她倾心?”宫铭悠咄咄紧逼,丝毫不给陈氏喘息的机会。
“呵!身份显赫的大人物!她叔父跟她父亲一样……”陈氏觉得不对劲。
“她叔父怎么了!”宫铭悠的反应超出了该有的限度,她与孟柔儿并无交集,如今却拐弯抹角来套话,一定有蹊跷。
陈氏有种不好的预感,面上闪过一丝阴鸷。
“母亲你说呀,她叔父怎么了?”宫铭悠焦急万分,还不知道已经露了馅。
“悠儿,有些事,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恒儿想做的事,我都会支持他,我,不后悔。”
……
……
卷宗房。
最近几日,陆子令身为寺正检查陪着宫恒奕耗一直在卷宗房里。
为了安全,卷宗房不可见明火,所以也就没有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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