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子野心更加膨胀,登基第三年便发兵进犯卫国,两军交战半年,虽然未曾夺去卫国的半座城池,但也让卫国损耗了大量兵力和财力,凉国退兵后休养生息了三年才恢复如初。
我听到云鄂轻蔑道:“上次一战到如今不过五年,没想到这宇文宏会再次卷土重来,既然已是卫国的手下败将,他若真有脸再来,便照样将这些贼寇打回去。”
苏晋皱眉:“不可,如今北边西戎蠢蠢欲动,南面凉国也频出异象,这个节骨眼上发兵进犯,恐怕西戎与凉国都会乘火打劫,此时却非卫国迎战的最佳时期。”
宋离白便问:“那该如何?”
苏晋沉吟一阵,却转头看向了我,似笑非笑道:“我看夏姑娘对此事似乎很有兴致,不知可否有什么主意?”
我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他会来问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茫然的啊了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确认道:“你这是在问我么?”
他带笑缓缓点一点头:“正是。”
于是我又更加茫然的啊了一声。
我环顾周围一圈,宋离白和云鄂两人的表情和我差不多,显然也是没弄明白苏晋为何会突然这样问我,倒是知照依然一脸得体的笑意,不仅不感到奇怪,还道:“上次在崇元寺中,瑟瑟姑娘于凉国朝局之分析令知照印象深刻,想必对渝国也定有一番了解,瑟瑟姑娘若愿提点一二,我们必然洗耳恭听。”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过誉了过誉了,提点万万谈不上,一点点拙见倒是有的。”
知照和苏晋对视一眼,笑着挥袖道:“瑟瑟姑娘请讲。”
我咳了两声,道:“那个宇文宏野心勃勃,喜武好战,进军卫国无非就是为了抢夺城池,但据我所知,在渝国西边有一伯图国,虽然国土不大,但国中上下人人勇猛,全民皆兵,且伯图周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渝国几次出兵收服仍不能得,向来是宇文宏的眼中钉肉中刺,还为了伯图国的事在朝堂上发过几次不小的脾气。”
苏晋眼中有些意外之色,笑道:“你是如何知晓得这般清楚?”
我嘿然道:“燕南山下有几个村名是做毛皮生意的,经常去往渝国贩卖毛皮,收购的大多都是渝国的高官贵族,来来回回也听说了不少关于宇文宏的事情,我自然也是从他们哪里晓得的。”
他点头:“你提起伯图,看来确然是有主意了,继续说。”
我道:“那伯图与西域有不少往来,若西域要进犯卫国,只怕伯图也会插手一二,不如就派出一人前往渝国与那宇文宏和谈,以与他合力围剿图安为条件,换取两年之内不可与卫国交战的约定,既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也可替卫国除去伯图这个隐患。”
我说完后,宋离白和云鄂脸上皆有一丝意外,苏晋眼中浮起赞许之色,缓缓点头道:“看来我没有问错人。”
本来得了他的夸赞,我心中该是很得意才对,但被他这么一看,我却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隐隐发烫的干笑两声:“好说,好说……”
知照脸上的笑意更浓,叹道:“瑟瑟姑娘与皇上不愧是有缘之人,就连这应敌的见解都相差无几?”
我顿时有些不解他的话:“什么意思。”
知照道:“其实方才从宫中与皇上来翠竹阁的路上,皇上便已经就此事想出了计策,方才一问也只是看看各位是否还有更好的主意,没想到瑟瑟姑娘一说,竟然与皇上想出来的办法不谋而合。”
我愣然,看看带笑的苏晋,心中立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有些讶然,却又莫名温暖,或许他与我真的是可以心意相通的?知照的那句有缘之人,更加令我心绪难平,其实细想起来,我与他确然是很有缘分,他是卫国的皇上,我只是一介毫不起眼的小百姓,却能够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只可惜,这样的相遇却是因为我长得像他心里那个人,若不是因为这个容貌,他怕是看也不会多看我一眼的罢,所谓的缘分,不过是孽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