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吃?!”郑三道:“没银子了,不买。”
苏绚撒泼赖皮:“小气小气!一袋炒栗才十个钱。借我银子嘛我要吃我要吃……呜呜呜啊啊啊……”
郑三被她嚷得脑袋突突突的疼,登时原形毕露现出凶狠的嘴脸。
苏绚被他吓了一跳,蹦出三米远,声音小了不少,商量道:“等会儿我卖了做好的衣裳,回来就还你银子还不成……”
郑三:“今日不是得去瞧大夫换药了?”
苏绚一怔,说:“对哦。那……等以后有了银子再还你啊啊嚏!”
郑小哥瞥她一眼,摇头,态度坚决。
齐娘……齐娘压根没打这边看过来,继续熨衣裳呢。
苏绚嘴一撇,只好灰溜溜地坐回火炉旁烤火,不甘心的听着叫卖糖炒栗子的小贩声音越来越远。
屋里一阵沉默。半圆状的铁炉里炭火烧得正旺,依稀可闻火星四溅的噼啪声。苏绚眼望着炉子出神,淡淡的金色火光在遮住她脸部的白色绸巾上跃动飞舞。等她再开口时已然是响午十分,于闹市人流中。
苏绚说:“小哥真真小气!”
齐娘对她的厚脸皮感到由衷的敬佩,道:“得了罢你。你真当自己是他老娘还是他媳妇儿?大冷的天在栈子里忙活来去都不够你白吃白喝白拿的罢?郑三欠你了不成?”
苏绚在白绸巾的遮掩下咬牙切齿声音却依然平和地道:“我说了会还的。”
这话显然不足为信,齐娘一笑置之。
不多时两人来到御衣坊,卖了苏绚做的三件蓝绸袍衣,一双靴鞋。得了十五两银子。掌柜的应着齐娘这层关系倒没有苛扣她的,苏绚感激得很。
掌柜的说,小姑娘手艺不错,等脸好了再来我这干罢,掌柜的不亏你。
苏绚笑得比花儿都灿烂,可惜因绸巾遮着脸瞧不出来,只见她眼睛弯弯的,说,掌柜的不许我来还不成哪。我可挂念掌柜的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想得我可苦了。
掌柜的被她逗得乐不可支。
苏绚与齐娘一道去了医馆。天寒地冻,入冬之后医馆便成了门庭如市之地。
近半个时辰过去才等到伙计唤她,让她进里屋去给大夫瞧。
这大夫姓刘,精神抖擞的一个老头子。
摘下苏绚脸前的绸巾,刘大夫左右瞧了瞧,不住点头。
苏绚就问:“这脸,算是好了罢?”亏得她上个月从这回去之后就没照过镜子,脸上也一直遮着,怕一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自己都嫌弃自己,没勇气继续活下去。
刘大夫没答,递了面铜镜给她。
苏绚迟疑接过,嘴里嘀嘀咕咕地把铜镜立起,脸凑上去,一看。
苏绚:“……”
苏绚双眼圆瞪,举着镜子从左边照照,右边照照,贴着镜子照,把镜子放得远远的照,又凑近朝镜子捏了捏脸,拱了拱鼻,撩了撩眼皮……最后僵硬地转过头看齐娘,颤着声儿道:“这、这这、这个人……是我嘛?!”
齐娘早在十几日前就被惊傻过了,所以对苏绚以上一系列的神经质举动稍能理解,淡然点了点头。
苏绚两眼无神呆滞半秒,立马扔了铜镜扑到刘大夫脚下,声泪俱下恸哭嚎啕:“神医哪!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哪——!”
齐娘心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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