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打是亲,骂是爱,你再骂我两句,我就要爱了。”
仙女姐姐脸儿绯红如云霞,推了蓝精王子一把:“回去了,不看了。”
旁边一仙人不解风情,插嘴道:“看大结局再走不迟呀。”
两人相视一笑,依偎着不再多言。
胡匪与令速归两人喝完九龙公道杯中酒后,面带微笑在殿内飞来飞去。
只见一身蓝色道袍和一身青色道袍的两位掌门各自展开自家的绝学在殿中比划起来。
两人借着酒劲,挥着道袍飘乎不断,令速归几道真气打出去让胡匪一一旋身化解。
令速归突然平推一记仙人指路,击在胡匪的指尖,打掉了他小拇指上翡翠掌门尾戒,掉在地上碎成几截。
胡匪心中不悦,又不敢发作,他想要是刚才一击打在头上,他怕是命都没有了。平时未交过手的两人今日看似一场嘻嘻哈哈的打闹已经分出高下。
胡匪悬在空中,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打赢了我何用,谁知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
原来这两人抢着喝了九龙公道杯中的酒,就想借这件事让天帝能看到他们,知道仙界不仅有仙宇山还有青城派与猛泂山。
令速归话头打开了,心里久藏的话喷了出来:“我青城山地处蜀国,实为仙山圣地,本应尊我们为仙山领袖,可惜被人抢了风头,几百年不能独占鳌头。”
令速归一想到自已接任掌门一直想跟仙宇山一争长短,可是争来争去一直落于下风,心里不服,今日一杯公道酒才让他说出心中憋了几十年的话。
众仙派虽面上和气,可是为了自家门派能在六界名头响当当,也是着实下了苦功的,可是奈何不了仙宇山选才出众,偏生有三尊出世,更有仙尊陆天齐力扛天下事,不得不服。
“能在群峰环绕起伏、林木葱茏幽翠处修行这已是众人可遇不可求,青城山享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誉,令掌门本座师父提起时也是赞不绝口的。”
仙尊不喜与人交际吹捧,但所说却是一句是一句,实打实。
陆天齐亲口道出自已师父曾如此夸赞青城山,让在场众仙都觉得十分难得。
陆天齐伸手一展,那枚绿如碧波翡翠完好如初,他手一扬道:“胡掌门,这掌门戒指收好了。”
胡匪听得陆天齐话音未落,低头一看左手小拇指上已重新戴上了戒指,心里又恼又愧。
“青城山掌门令速归,你有什么不服的,这六界事要凭本事,别小肚鸡肠的腹诽他人,做人还要厚道些。”布千叟悠哉的躺在毛毯上打着酒嗝,嘻弄了几句。
令速归在空中听着陆天齐的话飘飘然,听到布千叟的话就吹胡子瞪眼,要跟他打架。
两根手指并为一指,集中全力催出一道真气,‘唰’的一声打过去,又快又狠,布千叟还一动不动的躺着完全不知。
妙含烟心急,用手拽着羊毛毯的一角,用力一拖,连人带着毛毯将他拉出一人远,这才避过了来势凶凶的真气劈打。
宫殿内的地上打出一阵火光,辟里啪啦的四溅起的火星落在了羊毛毯上冒起青烟,烧出几个洞来。
乖乖,这要打在人身上还不烧得皮开肉绽的。
令速归一击不中,体内的真气被公道杯中酒催得不受控制,他手指又催真气要再出手。
妙含烟急忙开口道:“令掌门,青城山全山宫观以天师洞为核心,建有建福宫、上清宫、祖师殿、圆明宫、玉清宫、朝阳洞、圆明宫。这一殿一洞五宫六界仙家谁人不知,何人不知晓。就连皇家中人都要去青城山辟谷养生,求福于上仙尊者。”
“妙含烟,你说得不错,但这地上的躺着的布千叟实在气人。“令速归憋气的瞪着布千叟,直想打得他求饶,心里才会痛快。
“仙界不同于魔界,正因为智者辨是非,仁者治天下,要不然天天打打杀杀,为意气相争,哪里还有太平日子。”
妙含烟一顶高帽扣上令速归,让他不得不罢手,要是再动手,自已就跟魔界无异了。
”青城山自古是求仙问道中人探幽访胜和隐居修练之地,我从小就知那里不仅是“洞天福地”还是“神仙都会”。”妙含烟极力转移令速归的注意力,不想再开杀孽,伤及无辜。
“你是如何知道的?”令速归吃惊的问道,这姑娘年纪不大,为何对仙界的事情了解得如此多。
陆天齐鼻子里轻哼一声,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妙含烟所说尽是他平时所教,刚才那些说出的青城山的事情全是她十几岁时就彼此聊天时顺嘴说出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问你,青城山是不是一直就叫青城山?”
令速归已让妙含烟捧得心里极为舒服,她的几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六界争霸关他何事,他就想让世人知道先祖所创的青城山是有来头,不是山野粗陋的小殿。
妙含烟心说这令掌门今日放言谈起自已的门派也是热血澎湃,深怀感情,他也是极爱自已门派的,。
众仙齐聚时,所有人都只看到仙尊陆天齐,只想着仙宇山的雄壮博大,竟将这些小门小派均不放入眼中,所以才引得各派心里不平衡,虽然师父一直宽容大度,但不爱在各派之中虚与委蛇,所以让六界都误会了他。
妙含烟微闭双目,努力的回忆陆天齐所教的东西,突然脑中灵光一现:“青城山上古时名称很多,曾叫“汶山”、“天谷山”、渎山、丈人山、赤城山、清城都、天国山等名。我觉得要不是名字改来改去的,早就名声在外,让世人人人敬仰了。”
“好,今日听到一小小女子也知我青城山,实在高兴。罢了,胡匪我俩再百回如何?”
说完,又追打起胡掌门,知道的他们两人是醉酒真情失态,不知道的以为两人在上演飞仙大赛,看谁飞得远,飞得快。
这两人眼睛看到谁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红纱,白睛里布满了蛛丝红色,身体轻飘飘的脚步歪斜不稳,胡匪最先来了个龟趴,直接从殿内半空摔下来。
夸张的一声大叫,此人就跌进了布千叟的怀中。
众仙齐乐,更有人将口中酒水悉数喷了出来,全洒在桌上。
胡匪迷糊的扭了下腰,觉得屁股下垫的东西还算温暖就是有点咯应:“令掌门,你怎么还在殿中飞来飞去,这又不是仙界联盟比武大会。下来吧,下来,我给你留个座。”
“哈哈哈”又是一阵暴笑,众仙中有些用鄙视的眼光扫着两个同出洋相的掌门,心说,两个争名夺利的家伙,这会子真心话全憋不住了,心里有什么说什么,只能一吐为快。
她看两人打架就如孩子一样胡闹任性,也不知这两人酒量如此的差劲真是没得救了。
妙含烟手中一闪,多了两条羊毛悉毯子,往地上一放。
布千叟怀中的胡匪还没有起身,他有些急了,手在胡匪背心一推,将此人扔去了另一边。
令速归也是飞累了,一口真气没有续上直接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胡匪身上。
“胡掌门,你不说留个座给我吗?”令速归一下子坐在了胡匪的头上,臀部撞得生痛,正挤眉弄眼的揉着。
“给你妈?你妈今天也来了?”胡匪笑了一下,只觉得头上加了一块石头,自已用手在使劲想推开那重物。
北国时称母亲为“娘”,但南国早已是叫开了“姆妈”,这两位掌门是南国夷地拼出来的修仙道长,平时一脑袋就是争抢神器,光耀门派,言语一旦放开,就粗陋不已。
天帝见地上已经或躺或趴三个仙山掌门,心说这九龙公道杯真是稀罕物,只是喝了一杯酒就能让人放纵心怀,率性而为,平日里刻板的几人也不例外,陆天齐的能力真是深不可测,越是跟他斗到最后,他越是有后手。
想到此处,天帝心中暗自叫苦,千不该万不该跟他一争长短,现在骑虎难下,走也不是,不走更错。
“你们两人,依心中所想,说出酒中尝出何种品性。”
胡匪笑了笑在毛毯上滚动了几下,拍着脑子说道:“随心所欲,心有所想,不必受约束,魔性也。”
令速归趴在毛毯上,古怪的含糊的说道:“这感觉在争神器时也曾萦绕心头挥之不去,此为魔性,那我们岂不是个个带着劣根存活于这六界。魔与仙分得清楚吗,还是仙魔本为一体,占上风者定人性,决人之善恶心。”
天帝哪里还听得下去:“啰嗦什么,令掌门听出你的意思了,魔性。”
妙含烟心里早有准备,听到三人都说自已是魔性中人,也不奇怪,只悄悄看看陆天齐,看他还在品着公道杯中的酒,似乎半天也停不下来。
天帝得意的扫了一眼陆天齐,见他手中酒已喝去大半,眉头一紧:“仙尊,你这杯酒何时喝完?再者,我可是不会问你这喝酒后的判断。”
陆天齐轻扯嘴角,又细细抿了一口道:“我心中有数,自有分寸,公道自在人心,我要说也不会说与你听。”
天帝差点没被陆天齐这句淡淡的话噎着,怎么陆天齐也喝多了,说话没了约束,直接了当的告诉他,不把他天帝放在眼中。
“九人喝过,三人定妙含烟为魔性,一人说是仙性,好了,还有五人放话吧。只要有两人判断为魔性,那妙含烟就要当即被诛,北庭王离开北庭,作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