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还请稍待片刻。”杨有为鼻青脸肿的退回到了后院。
心里那个委屈,独自平复了许久,随后才拿着一份图纸走了回来。
“二位大人请看。”杨有为摊开图纸,指着一处说明:“此处便是我霸水镇,往西南方向也就是这里,便是湖州府境内。”
“距离湖州府的笃江的一条支流直线距离其实只有六十余里。”
“从此处打通一条通道,便可将浩荡的笃江之水引入我霸水镇,至此不仅我霸水镇,附近的其他几个县镇从此再无用水之忧。”
“此举可谓是一劳永逸,造福千秋啊。”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马川指着地图一处:“这一块标记的全是大山,引流之水必然要绕过层层山峦,如此算来……”
“谁说不是……”杨有为惆怅道:“要么开山凿石,要么就饶山引流,不然下官也不会说工程量巨大。”
“当然除了从湖州府引流最为方便以外,还可从郧詹府的湫河引流,此线路没有山峦障碍,可谓是一马平川,只是……”
马川问:“只是什么?”
“只是此引流之线,必将途径大小村镇几十座之多,即便得到知府授权,真正实施起来只怕更是困难重重。”
“这又是何故?”马川疑惑。
“这不明摆着。”箫秦接过话:“就算官府同意动工,沿途的几十座村镇,但凡其中有一座行为难之事,引流工程轻则厌恶,重则由此荒废。”
“不会吧。”马川迟疑:“都是穷苦老百姓,百姓何苦为难百姓呢,不至于。”
“不至于?”箫秦好笑道:“你不要高估了人性的善,更不可低估了人性的恶。”
“往往越是生活在底层的人,越喜欢欺压比自己混的还惨的人,从而获取内心的一种成就感,说是自我安慰也没毛病。”
“箫秦你言重了吧。”马川迟疑道:“你年纪轻轻的,从哪儿得来的经验之谈?”
“这可不是什么经验之谈。”箫秦摆了摆手:“算了,懒得和你解释。”
“那个……”杨有为说道:“其实萧大人并无言错,从郧詹洲引水之策,下官很早时便做过考究,仅仅只是走访了其中几处,得到的都是不太好的答复。”
“他们大多只关心自己是否能从中获取利益,能获取多少利益,或者补偿什么的。”
“哪里关心咱霸水镇的用水之难,难啊,确实难呐,哎……”
马川就很尴尬,挠了挠头也不说话了。
真不是箫秦愿意把人性想的如此之恶,而是人性之恶,才是人间之常态。
别说是无缘无故的他乡之人,你且看看同根同源的封石村和上宝村闹成何种境地,便能一叶知秋。
没有好处,别人凭什么帮你。
沿途所经的几十座乡镇,但凡有一家获取了好处,哪怕只是极其微博的好处,其他几十家便会闻着肉味蜂拥而至。
所以杨有为提到此策时,箫秦内心早已给与了否定。
从郧詹洲境内饮水,还不如从湖州境内想办法。
工程量或许会大很多,但和山川河流打交道,总好过与人打交道。
话虽如此,但实际操作只会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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