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你慢慢说,怎么回事?”戚媛按住苑儿的肩膀,让她匀口气慢慢说。
苑儿大口喘着,应该是从二门一气跑回来报信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道:“是小四求人来报的信,府里今日丢了东西,就是早上婢子还提过的,十一娘的璎珞项圈,下面的那个与娘子相似的项坠不见了,当时不知谁说的阿帆姐自十一娘的屋子进出过,便抓了阿帆姐,阿帆姐只说不知,可明明无凭无据十一娘却定了阿帆姐的罪,说是明儿坊门一开就拉到人市卖了!娘子,怎么办?小四都急红眼了,可晋郎君这几日不在府里,想求人都没处求去!”
戚媛微蹙眉,沉默中眼见苑儿的脸色越发的没有血色,显然也是急坏了。
今日才想与戚家断了来往,不曾想麻烦这就上。门了。
“你当时是不是说红笺是老夫人安插的眼线?”心思转了几转,嘴角慢慢蔓延出一抹冷笑。
苑儿不明所以的点头,道:“就在两年前,红笺被拨到咱们院子,半年后雪盏也进了来。”
“两年前?咱们院子缺人么?她们以什么理由进来的?”
“当时大夫人提起娘子年纪渐长,该议婚了,得有两个容色好的侍婢在身边,于是老夫人将身边的红笺、大夫人将身边的雪盏恩典给了娘子。”
呸,还恩典呢?不就是送俩暖床的女人么。
戚媛没再犹豫,吩咐苑儿“事不宜迟,你把红笺叫进来。”
苑儿没多问忙去叫来红笺,红笺很少进戚媛的主卧,举止虽规矩,眼睛却忍不住悄悄打量四周,戚媛只当没发现,见她站好了,淡淡道:“坐罢。”
“婢子不敢。”红笺福礼后便低了头。
“不敢?呵。”戚媛鄙夷的轻笑,一分余地没留的道:“那就站着罢。”
红笺一愣,有种不甘蹙在眉间,只她未抬头,表现的依旧低眉顺眼。
戚媛最懒的与心思七拐八拐又藏得深的女人绕弯子,说直接点,就是没耐烦搞什么宅斗宫斗,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吩咐道:“你明儿回趟本家去见老夫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帆儿放回来,办成了我把卖身契给你,还你自由身,办不成,出门向东,人市排号等着去新主人家罢。”
红笺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戚媛,就在她打算说什么的时候,戚媛冷冷的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像你这样有几分姿色的一定很好卖,不过年纪不小了,妓馆恐怕看不上,窑。子倒兴许乐意买了你,我大方点,卖的身价钱给你一半,如何?”
观察揣摩戚媛两年多,红笺第一次发现自己看走眼了,印象里木讷的女子居然是个狠角色,不由的先是愣了半晌,紧接着大惊。
“娘子您不能这么做,婢子只是个下人,如何救得帆儿?”
戚媛‘啪’的将手里的茶盏撩到案上,意味深长的睨着她“还知道要去‘救’帆儿?不愧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我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见红笺还要辩解,戚媛一摆手,冲苑儿道;“拉到柴房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