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八。”
胤礽叹道:“果真是年轻啊!”苏溶溶笑了笑:“太子爷也不老啊。”
“不老?!”胤礽似乎颇有感慨:“我做太子都三十年了。”
苏溶溶看向他:“太子爷似乎话中有话。”
胤礽眸子一闪,脸上瞬间漫起一丝凶狠:“苏克察溶溶,你不要总是自作聪明。”
苏溶溶没有生气,也没有像往日一样立即顶回去,而是慢慢挪上前一步,几乎紧紧贴着胤礽呵着气说道:“太子爷难道不觉得,您之所以落得今天这个地步,就是因为身边蠢人太多,而聪明人又太少吗?”
呼吸中带着一股魅惑的味道,胤礽低头看去,苏溶溶俏脸就在眼前。他情不自禁朝着眼前那精致的脸颊伸手,快要抚上的时候,苏溶溶推开他:“您做了三十年太子。前二十年尽职尽责,可谓贤君之相,可是这后十年却自暴自弃,人心尽失。除了索额图真心拥您,剩下的都是些见利忘义的酒囊饭袋。太子爷,您得意的时候群臣环绕,可是失意的时候,那些宠臣呢?还不是临阵倒戈,落井下石?!”
胤礽目光如火恶狠狠地看着苏溶溶。苏溶溶毫无畏惧,揶揄地看着他说道:“一直以来。您凭借的不过是皇阿玛对您的母亲的情义,可是现在这种情义似乎也快消失殆尽。太子爷,您觉得您这个太子还能当得下去吗?”
“大胆!”胤礽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冲上前扼住苏溶溶脖颈:“你再敢说一句。我掐断你的脖子!”
苏溶溶被他掐的说不出话,但脸上却一点儿痛苦表情没有。不禁如此,一双盈亮的眸子还荡漾着春意澎湃的柔光向胤礽扑去。
胤礽的手渐渐松开,他扔出一句:“你说的不错,我身边就缺你这样的聪明人”然后猛然低头吻住了苏溶溶艳丽的红唇。
苏溶溶一动不动任由采撷,胤礽吻了一会儿,突然醒悟,忙乱地松开她,左右四顾。苏溶溶冷笑一声,带着嘲弄和鄙视。她整理好衣服。从容地向外走去。
唇上的胭脂被胤礽辗转去了大半,刚才鲜艳的唇色露出了本来的苍白。苏溶溶一点一点擦去胭脂,目光犹如冰刀。紧盯着前面看不到头的永巷。
慈宁宫内,太后昏昏沉沉似睡似醒。见苏溶溶来了,太后怔了好半天,突然惊喜地唤道:“阿莹,你来啦!”
苏溶溶连忙小步走进。跪在床头轻声道:“老祖宗,是我。溶儿。”
太后使劲睁了睁昏花的双眼,然后带着遗憾叹道:“溶丫头,原来是你!”
苏溶溶体贴地问安:“老祖宗,您今儿可好点儿?”
太后声音疲惫:“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是过了今日没有明日。”
苏溶溶轻轻帮太后揉着胳膊:“老祖宗,您如此宠爱我额娘,可是我额娘却没能在您身边尽主仆之情,溶儿斗胆,想在您身边伺候,以报您对我额娘的大恩。”
太后睁开眼看了看苏溶溶,颇为感动:“孩子,你能这样说,我这个老太婆就知足了!其实,你额娘不欠我的,反而是我对不起她!”
苏溶溶哽咽道:“老祖宗别这么说!”
“孩子!”太后继续道:“其实,皇上心里是有她的,她心里也有皇上,可是唉若不是我的一念之差,也许你就不是我的孙媳妇儿,而是我的孙女!”
此时,苏溶溶已经呜呜哭出声来。太后长叹一声:“好孩子,你该来看的不是我,而是皇上。我听说他这阵子心力交瘁,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苦的人,他心中的苦比我们更多更深!你是阿莹的女儿,你去看看皇上吧,说几句体己的话,让他不要再难为自己了。”
苏溶溶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对着太后端端磕了个头:“奴婢遵命!”
从慈宁宫出来,苏溶溶端着一盅从慈宁宫送来的燕窝,静静等在养心殿外,因为康熙正在午睡,大家不敢打扰。正等着,胤礽也过来请安,他见到苏溶溶时,神情明显一滞。苏溶溶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对着他问安行礼。养心殿外,胤礽皱眉道:“怎么,老四等不及了,让你来拉拢皇阿玛的好感?”
苏溶溶轻笑:“便是四爷有意,也不如太子爷您近水楼台。”
胤礽苦笑:“你们只见是近水楼台,却不见伴君如虎。”
苏溶溶砖头看向他:“此刻皇阿玛身子不适,这个时候的人最眷恋的就是亲情。您看,太后虽然不是皇上生母,却也亲自炖了燕窝送来。”
胤礽若有所思地看着燕窝发呆,就在这时,养心殿首领太监出来通传道:“万岁爷醒了,您二位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