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先生这句话,素梅就放心了!另外,此事一定要保密,以免走漏了风声。”
“堂主放心,邓霖向来是个守口如瓶之人,绝不和任何人透漏半句。天色也不早了,堂主和小姐请早些休息,我下去做些准备,明日一早,我便启程!”
“嗯,有劳了。霓裳,去送送你邓叔叔。”
二人走出门外,邓霖便说道:“小姐快请回吧。”
“邓叔叔慢走······”霓裳笑道。
咦?那不是臭铁头吗?
一眼望去,她恰好看到远处的阿索正狂奔着,跑出了红玉堂。
她看着阿索的背影,心道:这个笨家伙,发什么疯?难道是因为今晚没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吗?那也不至于想我想成这样······
霓裳收回了目光,胡思乱想着,脸蛋又开始烫了起来。
这夜,凉风依旧,柳摆婀娜。
已过丑时,最是夜深人静。
聂红郎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焦急忐忑,坐立不安。
“难道······是我多虑了?”他自言自语道。
“当然不是!”忽然,门外一个声音传来。
聂红郎先是一惊,紧接着便镇定下来。他赶紧上前几步,打开了房门。“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纣城就要拱手相送了!!”那人说道。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当心韩教主治你的罪!你赶紧回去,要是被人发现你在我这,可就解释不清啦!”
那人却径直走到屋里坐了下来,还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放心吧,我来的时候谨慎再三,确保身后无人。至于红玉素梅,她现在对我是极为的信赖,即使有所警觉,也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聂红郎笑道“你倒是,很有自信嘛。不过,你刚才说什么纣城危急是何情况?”
那人的茶有些烫,轻轻抿了两小口,说道:“你自己看吧。”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拍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聂红郎将信将疑。
“这是红玉素梅写给孟家那个小子的密信!二人打算齐聚东北荒,合兵共同讨伐圣手苑,到时候纣城东西难顾、腹背受敌,韩教主别说什么制霸东北荒,就连自身都难保!”
“不可能!孟铜祖上世代都在东荒,如今虽然火蛮寨内乱,但明显孟铜的旧部大多数还是站在孟家小子这边的,他怎么可能为了红玉堂,心甘情愿放弃祖业?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更何况那小丫头伶牙俐齿,怎么会说漏了嘴?依我看,八成是诈我的把戏,哼,我岂会上当?”
那人冷笑一声:“是吗?可我怎么看到,聂大人你刚才明显皱眉拧目,大汗淋漓,难道这不是心虚的表现吗?我且问你,若果真那孟家小子领军前来,圣手苑若不早做应对之策,到时候有几分的把握可以战胜他们两家联手?”
“这······”聂红郎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但他对此人也并非完全的没有防备,他继续问道:“此事我还要问你呢!你不是说那小丫头整日和一个铁头少年混在一起吗?你还说,以你的推断,二人关系绝非寻常。结果怎么样?天火城那里我费了那么大的周章,如今竹篮打水不说,又弄出什么孟家小子的事,你让我如何相信?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和红玉堂联手上演的诈降之计?!”
“你······你!”那人气的不轻,站起身来,指着聂红郎,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苦笑着重新坐了下来,说道:“此事,的确是我疏忽了,我原本以为红玉素梅向来宠爱自己的女儿,像天火城的少城主这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她是万万看不上的。到时候李久安羞怒之下,你再从中挑拨,便可将他轻而易举的拉拢过来。谁成想,那丫头居然和孟家小子早有私情,孟铜和红玉素梅是多年故交,那小子不论身世、年纪、修为,倒也都和她般配,如此有了正当的理由拒绝婚事,恐怕李久安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我等要是再想从中作梗,只怕没那么容易了。但即便如此,两家实力也依然相近,谁也动不了谁。可是现在,事态完全不一样了!聂红郎,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二人的计略我是亲耳所闻!红玉素梅更是求我亲手将此密信送到孟家小子的手上!她的字迹,你也识得,我连信封都没有启,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聂红郎心想,这红玉霓裳花容月貌,又正是思春的年纪,孟家小子又生的俊俏,二人偷着谈情说爱也确实有可能。倘若孟家小子真成了红玉堂的姑爷,那此事还真就不好说了。
常言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连琼城刺杀韩冰啸这种铤而走险的事,她红玉素梅都干得出来,跨东荒而北上,又有何不可呢?!于是在心中又更信了几分。
他缓缓走到桌前,撕开了信封,掏出密信,一点一点的将它展开。
然而只见密信上,却只画着一张笑脸,还有短短几个字:红娘叔叔,抬头看。
聂红郎大惊!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只见房顶,不知什么时候被破了一个洞,红玉霓裳的小脑袋瓜露了出来,正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哈哈哈······”红玉霓裳银铃般的笑声过后,“嘭”的一声从房顶破顶而下,她看着那人,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邓叔叔,为什么会是你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此时,聂红郎的房门已经被“红耳神棍”窦三寇一脚踹开,以红玉素梅为首,众人迅速将他们围了起来。
众人一见邓霖,皆是怒不可遏,心里却又五味杂陈······
邓霖看到这个情况,也就全都明白了,原来是自己中了人家的计。他释然一笑,闭目不言,仿佛看淡了生死。
“邓副堂主,你在我鼓某人的眼里,一向是个忠义无双、颇具侠义之风的英雄好汉。虽然你不会武艺,但你操持内务,多年来忠心耿耿、呕心沥血,红玉堂能有今日之盛,邓副堂主你功不可没,我鼓某人万万想不到,你竟然私通大敌,悖主忘恩!难道,你要将自己辛辛苦苦、殚精竭虑辅佐起来的红玉堂,心甘情愿的送予他人吗!?”副领鼓于枝呵斥的问道。
“呵呵,哈哈哈哈······”邓霖只是自顾自的笑着,不知是在嘲笑他人,还是在自嘲。
副领颜冬说道:“哼,要不是堂主和少堂主机智,你这老狐狸还不知道几时才会露出狐狸尾巴?藏的可真够深的!”
“你还有脸笑?老子一刀宰了你!”副领苦来迪罗拔刀就要向前,却被红玉素梅伸手阻止。
只见红玉素梅缓缓向前几步,居然颔首低眉、浅浅的鞠了一躬,说道:“邓大哥,素梅向您道歉了。”
此举不但让红玉堂的群雄大吃一惊,就连邓霖也是一愣。
“邓大哥,你在红玉堂这么多年,想来这也算是你的家了吧。可如今,你却宁愿抛弃家人,也要离我等而去,定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作为堂主,私下里又是你的好妹子,却没能发现你的异常,这,是素梅的过失······我想,你下定决心的时候,也是挣扎了许久吧······”
邓霖坐在那里,听此番话,只觉得喉咙哽咽,眼眶发酸,他紧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他长长的呼了一口,说道:“何止是许久啊,度日······如年啊!我的心又不是石头长的,这么多年,让我如何轻易割舍的下?呵呵,自从我投靠韩绍弥以来,我真的好累啊,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胆,每天都在被自己的良心谴责、咒骂!我真的太累了,今天,我终于释然了,竟然说不出来的轻松啊,哈哈······”
红玉素梅走到他的身边,替他倒了一杯茶,又替他拿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吹,递了过去。
邓霖扭头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多谢堂主,请允许我再这么叫你一次······”
红玉素梅真挚的一笑:“堂主二字,你就是再叫上一千次、一万次,我也不嫌多。”
“不······不不,不。”邓霖摇着头,否定着。“我不配。”他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邓霖问道:“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邓叔叔,实话和您说,我和娘根本就没有怀疑过你,如果不是刚刚亲眼所见,我们根本就不相信会是您!”霓裳说道。
“什么?!那,怎么可能?这不是你们设下的局,让我自投罗网吗?还有,这密信······”
“嘿嘿,密信他们人手一份!”霓裳吐了吐舌头。
说着,红玉堂的群雄纷纷从怀里掏出了密信,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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