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个人秘法师们都在经受某项制约,他也未曾起疑,以他的职权来说,佩恩乃至教会还有太多不配为他所知的秘密,只是未曾设想,那难以突破的限制竟是来自于佩恩王室的独权专治。
这样一来,生成绝不加入任何组织的查理怎么办?他是否会收到王的“请帖”?
“请问……永远地驱逐是以什么方式?这就无法避免吗?”
“黑衣”俨然有些吃惊,“我没想到你会先问这个,是为了你那位朋友吗……驱逐,字面意思,王会给那些秘法师戴上项圈,让他们滚出宫殿,滚出国民们的视线,从今往后,只要他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被国民们所熟知,那么死的将会是他们。”
神明的权威是无法撼动的,因此那些被套上项圈的秘法师们从此销声匿迹,各自流浪。
如果真的那样,查理那家伙一定会无聊死,奇兰克不由自主地想道。
“不过,我们教会秘法师不需要担心这些问题,”“黑衣”轻轻一笑,脸上多了几分柔和,“虽然保护佩恩的国民,但我们只属于各自的神明,听从各自信仰的神明的指引,如果王限制我们,只是在干涉神明的权威。”
奇兰克一推眼镜,“那么,朴哲·巴鄂又是为何收到请帖了?”
“是呢,为什呢,”“黑衣”摆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我们觉得,是他调炼出什么危险的魔药,被那个王知道了吧,他可一直是一名魔药痴汉,我就知道,爱配那种玩意儿的家伙迟早都要惹出货来,”他突然转口,“啊……瞧我给忘了,奇兰克主教也对调配魔药有不小的兴趣来着?”
没有等奇兰克说话,“黑衣”继续道,“总之,他在被叫走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想他被驱逐了吧,真可惜,明明和我们联系是没事的……”
“可他如今为什么还能出现?我们可是在本该是平民之女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
“我想他是钻了什么空子,暂时削弱了项圈对他的影响,你也是巫师,你也知道,巫师最擅长耍些小把戏。”
“明白了,那么请问,朴哲·巴鄂的晋升仪式是什么呢?”
“啊……我只记得,是与魔药无关的试炼,他并没有和我多。”
看来圣黑教会也并不清楚其中动机和太多线索,奇兰克遗憾地站起身来,“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与配合,‘黑衣’京尼先生。”
京尼却笑了笑,“别急啊,先别走,我还有事情想找你帮忙。”
奇兰克没有头绪地愣了愣,没有返回座位,“您请说,我会替您转告眷使阁下的。”
京尼摇了摇头,“不,与你们眷使无关,我只是希望你以你的私人名义,帮我个小忙。”
奇兰克只得又坐了回去,“您请说。”
“我想十年过去,朴哲·巴鄂肯定已经晋升到次列2,反正你们一时半会抓不了他,他也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不如你先别急着干活,帮我联系查理·德森,看他愿不愿意见我?”
奇兰克突然警惕起来,“您难道忘记了九十年前的事?即使那时候您还未就职,但他与圣黑教会的渊源……”
“我们早就原谅了他,”京尼说道,“我们非常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换成我,我一定也会那样做,我们从未怪罪过他。”
奇兰克被这番看法说得哑口无言,追溯九十年前的事,他也只是通过翻阅资料来了解一些皮毛,当时的隐情,恐怕连那些亲自查案的前辈都不曾了解。
“……我恐怕无法说服他,”经过一番思索,奇兰克说道,“您有所不知,即使眷使右声明想要与他谈话,都以失败告终,更何况您是圣黑教会的人,他一直对您们……感到有些反感。”
“嗐,我知道,他就是特别讨厌我们,”京尼早已放下了姿态,甩了甩手,“那要是我已个人的名义,希望向他进行个人委托呢?”他还在试图挽留。
“我觉得不行,京尼‘黑衣’,我可否询问一句,究竟出于什么心态,查理才会做出……呃……那种行为。”
京尼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他会告诉你的,你也没有问他吗?”
奇兰克对“黑衣”莫名的挑衅感到不爽,他们似乎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内幕,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笑脸,“我没敢问。”
“好吧,好吧,那既然他没有说,你就自己去问他好了。”京尼摆了摆手,他总是在动作与话语间不由自主地引人发怒,据他自己所说,这是一种气质与天赋,而因此被他无意中气到的人,只能怪自己没忍住。
“那请问您是如何知道的呢,难道是查理亲口告知的?”
“我们总有办法知道些你不会知道的事。”京尼模棱两可。
“不过算了,即使成功率不大,也请你帮忙试一试,他总不能一直避开我们,”京尼说道,“就麻烦你帮忙传达一下我的意图了,奇兰克主教。”
不想传达,不想帮忙。
但无奈是己方先来请求帮助,朴哲·巴鄂早已被驱逐,在圣黑教会中除名,这件事算不得他们的责任,既然如此,帮忙传个话就能填上这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这些天奇兰克也确实有一些,想要挖查理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