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她捂着胸口,远远看着那人的离去,挥着手臂,转身离去。
等待的日子里或许是难熬的,对于水辰舞而言,一日一时都是锥心的,她不断鼓励自己,只要能煅造出更多兵器,这对于远在沙场的他会是更大的鼓舞。
她日日在工部,和几个工匠讨论着自己见解与认识,却每一次都能让工部的朝臣对这个表面纤弱的女子竖起大拇指。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在水穆容走后第一批兵器和着粮草,稳稳的驶出京都,水辰舞站在城门上看着马车驶出她的视线后嫣然一笑。
回到王府,小沫看着正进门的水辰舞无奈摇摇头,道:“阿弥陀佛,我家郡主终于可以休息了。”
对于水辰舞这拼命的劲头她已经不能用三言两语概况了,看着她一脸疲惫的伸了个懒腰,小沫只能放下手里的活,扶着她缓步走回厢房。
一躺在床榻上,水辰舞就已经困意更重了。
“哎呀郡主,你这样睡的话,晚膳不吃了啊?”
摆摆手,水辰舞无力的回道:“再说吧,我要睡会。”
这些日子她起早贪黑,也难怪她会这么困,小沫摇摇头,将她已经乌漆墨黑的外袍脱下,扶着她小心的躺在床榻上,关上门,转身离去。
夕阳,带着那片寂静缓缓降临在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吱——”一枝竹管从窗缝中伸了进来,睡梦中的人儿微微蹙着眉,她脑中豁然闪过一丝清醒,她睁开一点点眼眸,努力想看清窗外一丝略隐略现的人影,却也终于倒在了床榻上。
“哼,还想死撑?”一袭白色的长裙从窗外跃了进来,她看着床榻上的人儿,心中的愤怒更重一层。
“夏小姐别忘了,少主人的意思是让我们把公主带回去,你这样若是让少主人知道了,恐怕——”
不好气的瞪了眼身侧黄衣女子,夏玲珑冷哼一声,她转过身快速从窗外跃出。
染霜浅浅一笑,她看着床榻上的女子,眼眸中只留下一抹狡黠。
也就同一时辰,皇宫内收到了急报,穆王爷在一次战役中,被敌军施暗计困在了荒山中。
“混蛋,不是前两天说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
金銮殿内,福安看着高座上满身怒气的琉傲,怯怯的回道:“经过查实,是一个副将执意不听穆王爷的帅令,困陷敌军之中,而穆王爷为了搭救他——才”
“叫什么名字?”
福安瞟了眼琉傲,道:“听闻是夏觅以前的旧臣。”
琉傲眯着双眸,一副疑惑的模样。
“报——皇上,天牢来报,刚刚来了一伙人将夏觅劫走了。”
“什么?!”顿时觉察出事态不对的琉傲,瞪大双眸怔怔的看着从殿外跑进来的内侍。
“报——皇上,穆王府来报,郡主,郡主也不见了啊。”
琉傲“嘭”的一声坐在高座上,一日之内出了三件事,恐怕这敌军意图再过明显了,他剑眉一横,喝令道:“速速传令让李墨希带兵火速赶回京都,吩咐京都内外,调度一切士兵,传朕旨意——四面戒备。”
“是。”
“是。”
“是。”
没有想到夏觅这个老狐狸还有这一手,琉傲看着远方心中怒气悠然而生。
那一天,京都停止了一切街市,坊间都不明白新皇这是怎么了,却也只能听从号令早早紧锁大门歇息了。
京都所有将士都被琉傲派遣战守在各个城门口,就连守卫皇宫的侍卫此时也包括在内。
而此时一个琉傲觉察没想到的地方,早已经聚满了人。
“这是哪?”昏睡一夜的小人儿缓缓睁开双眸,她撑着有些疼痛的头,满是疑惑的环顾着周围的一切。
“你醒了?”点起一点烛光,黑暗中男子邪魅一笑,有趣的看着她。
“云离落?这是哪?”
看清楚眼前的人,水辰舞眼眸中的满是惊诧,她所在床榻上满是警觉的看着周围的一桌一椅。
云离落撑着头,笑道:“你觉得你昏睡才三个时辰,我可能带你去哪?”
水辰舞沉思了片刻,惊呼道:“这里是京都?”
“小舞真聪明,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
他一步走到床榻前,看着她娇媚的容颜不住赞叹道。
看着他的手指越来越靠近,水辰舞厌恶的将头扭到另一侧,道:“你走开,我讨厌你。”
“讨厌?”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云离落沉下脸大笑道:“你是我注定的王妃,我说过我会娶你,那个水穆容呢?他是你养父,凭什么可以霸道的,接受你对他所有的爱?”
“我就是喜欢爹爹,先不说我是谁,但说这一生我也只会和他在一起,你死心吧。”
他一把扣住她的脸颊,一双眼眸中迸发着满满的占有欲。
“死心?他水家不是很喜欢这个江山吗,现在我用这个江山做我的聘礼,想来姑姑也会同意的。”
“你!”
他俯身瞬间亲上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唇,肆虐的舌尖极力想去撬开她的贝齿。
“啊”
捂着嘴,云离落吃疼的退了几步。
床榻上的人儿得意一笑,她舔了舔贝齿,笑道:“我告诉你最后一次,我不是你们什么公主,还有别老是以为每个人都是笨的,下次再敢对我怎么样,咬的就不只是你的舌头了。”
平静了些心情,云离落邪魅笑道:“有趣,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是公主,也不会嫁给我,好,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我是怎么得下傲龙的江山。”
他转过身,喝令道:“来人。”
“少主人。”染霜一步推门进来,恭敬的鞠躬道。
“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到子时了,请未来的栖凤皇后一同观看这场有趣的游戏。”
“是,属下遵命。”
染霜几步走到床榻前,将她双手迅速反绑起来“你们?哼,云离落,我告诉你,我爹爹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看着水辰舞怒气的模样,他捧腹大笑道:“只要他能从那个荒山逃出来,我不介意他来和我打一场。”
“你!”
云离落看着染霜“恭敬”的将水辰舞请出屋门去,他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那轮残月笑而不语。
“邦!邦!邦!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三声梆子声打破了这片夜的安宁,也就在那一刻,紧闭数月的夏府大门豁然打开了。
“你们是什么人?啊,救命啊!”打更夫还来不及跑一步,就被迎面一支箭射中了心脏。
“少主人,我们现在怎么办?”拔下更夫身上的箭,染霜恭敬的递交到云离落面前。
他浅浅一笑,将肩头上血迹擦拭干净,道:“好久没有去皇宫坐坐了,你说呢?”
“是,属下明白。”
黑夜下,十个,几十个,甚至变成几百个黑衣人从京都每一个角落跃出,他们从街市屋檐上跃过,没走过一间房,屋内传来的惨叫声都让人汗毛凌厉。
当那一声声惨叫划进皇宫内那个年轻帝王的梦里,他瞬然间惊醒了。
“皇上,您怎么了?”
惊魂未定的琉傲拍着胸口,道:“朕总是觉得不对,现在京都侍卫如何?”
福安思索了片刻,道:“按照您的意思全在京都四门守着,这叛军肯定进不来的。”
“不,不对。”琉傲眯着双眸,仔细斟酌片刻,大惊道:“中计了。”
“皇上?”
琉傲连忙走下床榻,他拔下床梁前的利剑,喝令道:“立刻通知所有宫内所有侍卫,坚守皇宫四门,叛军必定已经在京都了。”
“是,小的这就去。”
福安慌慌张张的跑出门,他没有细问却看见琉傲神情就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宫殿内的琉傲拿起床榻前那套许久没有穿戴过的铠甲,披在了身上——
在没有任何抵抗下,云离落带着叛军很快就来到了皇宫外,他们将皇宫团团围住。
“吁——”
当一声哨子声响彻整个京都的时候,一只白色的鹰在宫外盘旋着。
“皇上不好了,平南王世子挟持郡主打来了。”
琉傲皱着没,问道:“宫门内的侍卫可以牢守多久?”
福安焦虑的回道:“只怕只有一炷香的时辰啊。”
看着香炉中那快要燃尽香,琉傲咬紧唇,道:“立刻请太后移驾金銮殿龙椅后的密道。”
福安重重点点头,道:“是。”
现在时态紧急他连忙朝着乾凤宫方向跑去。
乾凤宫内的完颜碧岚坐做床榻前显得满是焦虑不安,她看着大殿外那轮红色的月亮,心中那份担忧也跟着满满的。
“太后娘娘,皇上请你移驾。”
完颜碧岚转过头,看着匆忙走进殿内的福安,道:“本宫哪里都不去,本宫要在这里和本宫的傲儿更进退。”
福安满是为难道:“娘娘,只怕再过一会功夫就打进来了,这,您若再不逃真的来不及了啊。”
拿着桌案上的匕首,完颜碧岚正色道:“想当年,本宫协助先皇平栖凤,定江山,本宫还没怕过谁,逃?哼,那岂是本宫的所能为的。”
“太后,这时局紧迫,只有保存实力,咱才可以和叛军斗啊,小的恳请娘娘移驾。”
福安双腿一软,跪在了完颜碧岚面前。
殿内的侍女,宫侍见状也纷纷跪下。
看着跪着满殿的人,完颜碧岚第一次觉察出一丝无力,她软软的坐在凳子上,手中的匕首了掉落在了地上。
“难道,本宫真的受不住先皇留下的江山吗?”
她无力的看着天空,眼眸中充溢着的是深深的不甘。
“谁说父皇的江山坐不稳,母后交给儿臣吧。”黑暗中,一抹熟悉的身影一步跃进殿内,看着那个一身风霜的人儿,完颜碧岚冰冻的心瞬间消融了。
男子拾起地上的匕首,恭敬的跪下身,双手捧着递交给她。
此时,呆在着云离落身旁的水辰舞,看着他一路下来的杀戮皱着眉头,她看了眼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问道:“师傅,这难道就是你们要的吗?”
烟棋不语,她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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