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新房,他跟一个叫袁诗什么来着,哦,对,叫袁诗音的女子的新房。
他的母妃说,怎么说,人家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他的八弟刚才临行前说,五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不要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和事,而忽略了身边的温暖。
身边的温暖?
是袁诗音吗?
为了一个令容颜不老的千岁莲,就愿意托付自己终生幸福的女人?
为了报复他不小心弄碎了她的手镯,就故意摔碎他母妃手镯的女人?
那样一个肤浅、虚荣、小心眼的女子,会是他的温暖吗?
脚步一顿,他又蓦地转过身往回走。
他不会逢场作戏,也不会阿谀奉承,说白,他还没有想好该怎样跟这样的女人面对?
明日吧,明日再见,今夜真的心绪纷乱。
头也很痛,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骤然,一个女子的容颜从眼前划过。
“可是,你想娶她在先不是吗?”
“利用就是利用,不管什么理由。赔上自己一生的幸福不说,还不惜毁了别人一生的幸福,在我看来,你还真没有资格说人家。”
他竟忘了,是他怀揣着目的在前,是他想要利用在前。
站在原地又静默了好一会儿,他再次转身朝临安阁走去。
临安阁的门口空无一人,也不知道守夜的婢女去了哪里,厢房内红彤彤的烛光透过门纸投射在外面的青石地面上,商慕毅在门口站定,周身沐在那一块红光之中,犹疑了半响,才伸手,欲推开。房门,却猛地发现门竟然自里面栓了,推不开。
他一震,似乎酒也醒了不少,可让他更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他见推不开,准备敲门的时候,里面竟然蓦地连烛火都灭了,一团黑暗。
什么情况?
他愣了半天没回过神。
大婚之夜,新娘将新郎关在门外,不让进新房,还心安理得地灭了灯睡觉?
可是,可是,她的红盖头不是还没有揭吗?他们连合卺酒都还没有喝!而且,今夜屋里的灯可是红烛,象征洞房大喜的红烛,她竟然也能灭?
好吧,商慕毅彻底无语了。
果然是人家的掌中珠、心头肉!
这性子使得极品!
因为他不小心弄碎了她的镯子,她就得弄碎他的镯子,估计如今这样,是因为气他今日不该在喜堂之上,将她独自晾下吧?
摇头轻笑,原本准备叩在门上的手收回,他转身离开,不做一丝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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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好像走了。”厢房内,婢女小丫趴在门板后面,回头,对着坐在桌案边的女子小声说道。
女子抬手,捻亮了烛火,屋里瞬间亮堂了起来。
小丫低低一叹,走了回来“其实,小姐,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毕竟今夜是小姐的洞房花烛,这样会不会不。”
小丫顿了顿,凝着女子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才接着说道:“会不会不吉利?而且会影响小姐在五爷心里的形象。”
“形象?”女子撇嘴,不以为然地轻嗤,将灯罩给烛火罩上“你家小姐在他心中早已没有了形象咯。”
“可是”
“好了,好了,废话真多,再聒噪,将你也赶出去,”女子起身,舒展开双臂“快将我身上这累赘得要命的袍子脱下来。”
“哦,”小丫吐吐舌头,上前,忽然又想起什么,嬉皮笑脸道:“小姐,奴婢可不可以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说——”女子白了她一眼,慵懒地拖长了尾音。
“太妃的那镯子,真是小姐故意摔碎的?”
女子回头一瞪:“你家小姐是这样小鸡肚肠、没有风度的人吗?”
小丫一吓,眉眼一弯道:“不是!但是”
“是我不小心摔的啦,当时,我听到门口传来小雪的叫声,一紧张,就拿滑手了,”说到这里,女子突然瞳孔一敛“对了,小雪呢?明明我将它关起来了。”
小丫有些懵,呐呐道:“不就是小姐养的一只小小的雪貂吗?出来就出来,小姐还怕它吓到宾客不成,竟然能紧张成那样,将镯子都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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