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如此冤枉,他更难受。”江世霖反驳。
“你如何知道父亲是被冤枉的?按你所言,无论是王婆婆,春娘,还是周妈妈,都认为是那个女人勾引了父亲。”
“难道你觉得,我会随便被别人勾引?”
夏堇愣住了。江世霖先前的确未受绮红,桃红等人诱惑,但那是因为他知道她们之中,有人怀着不轨念头,所以不敢亲近她们。可是除了她们,外面那些女人呢?以后呢?上一次,明月楼新来的姑娘,才抵达没几天,就迫不及待、不顾一切出现在他面前求表现。一辈子那么长,难道他真的能够像柳下惠那般坐怀不乱?她很清楚,他从来都不是正人君子,更不要说柳下惠。她默默低头。
江世霖看她一脸忧愁,暗暗叹了一口气。她还是不够信任他。他在心中安慰自己,她至少懂得吃醋了,这就是好的开始。他抬起她的下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懂得‘勾引’我,让我看不到其他女人”
“你又胡说。”夏堇急忙打断他。自从上次眼睁睁看着他负气而去,让她意识到失去他是很容易的,这些日子,她几乎放下了全部的矜持。她已经不认识自己了,他还要她如何“勾引”他?
她喜欢看着他,喜欢与他说话,即便什么都不说,能够与他坐在同一个屋子也是好的。可是他呢?难道他的喜欢仅仅是指床上的缠绵?
“你又在想什么?”江世霖轻抚她的脸颊“你就是太喜欢胡思乱想了。”
“不是。”夏堇摇头“我只是觉得”她的声音渐渐弱了。她不能说自己已故的婆婆可怜,只能转而道:“其实若是父亲与母亲说,他想纳妾,婆母未必不肯的。婆母最伤心的,是两次闹出了人命。先是那个女人自杀,后来又是江姚氏一家的事。最后的时候,婆母求父亲放过她,固然有身体虚弱的原因在内,但是我想,父亲两次闹出人命,也是原因之一。”
江世霖听得直皱眉。他不能说夏堇说得不对,但他的父亲爱了他母亲一辈子,可是他的母亲居然认定父亲强奸了孕妇。以前他觉得母亲对父亲,即便称不上爱,但至少是喜欢的,如今看来,母亲真的只是在扮演妻子的角色。如果夏堇没有喜欢上他,那么他们会如何?重复他父母的人生?
“别想了!”江世霖这话是对夏堇说的,同时也是在告诫自己。世上的事都是经不起推敲的。他只要记着,他爱她,而她也喜欢他,他们过得十分幸福和谐,这样就够了。
午饭过后,江世霖决定先问过父亲,再去审问被关押在前院的男人。夏堇目送他离开,脑海中满是江光辉与大尤氏之间的事情。她犹豫许久,叫来了王婆子,问道:“王婆婆,母亲去庄子上的半个月,父亲没有理会过母亲吗?相公觉得,父亲是被冤枉的。父亲没有向母亲解释吗?”
王婆子摇摇头,谨慎地回答:“太太离家之后,老爷的确是在半个月之后才去庄子上找太太的。”
“听相公说,那时候父亲和母亲的感情极好,怎么会时隔半个月才见面?这其中是不是有其他原因?或许,他们之间本就有什么误会?”
“不是误会——”王婆子脱口而出,又戛然而止,低头不敢看夏堇。
夏堇追问:“王婆婆,我特意等相公走了,才把你叫过来,就是觉得,你或许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相公的面说出口。你放心,我不是想评论什么,更不会批判先人,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罢了。”
“三奶奶。”王婆子的语气带着几分哽咽,低声说:“后来的时候,太太也觉得,不管老爷有没有做过,那个女人肯定有什么目的。那时候,若是老爷说一句,他没做过,太太会相信的,会立马随着老爷回家。可事实上,老爷半个月都对太太不闻不问,最后即便去了庄子,也没有半句解释,只是要求太太与他一起回家。说到底,老爷只是埋怨太太一直未能再有身孕罢了。”
“你说什么!”夏堇的震惊无以复加。
“三奶奶,这些话奴婢原本不该说的,但是——”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老爷偏疼三爷,钟情太太,这事所有人都知道,可太太也有她的苦楚。当初,太太生下三爷,老爷极高兴。三爷满月那天,太太和奴婢亲耳听到老爷对大老爷说,三爷聪明伶俐,长得漂亮。只要看着三爷,他娶太太就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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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到矛盾的地方了吗?矛盾的地方就是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