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也不知道咋办呢!”老汉越说越伤感。
“你老板人怪不错的!”明哥夸赞道。
“对别人不知道,对我绝对可以!”老汉点了点头。
“你们老板叫王守运?”我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企业法人营业执照问道。
“对!”老汉点了点头。
“他现在住在哪里?”我随口一问。
“以前就住在咱们富阳市颍尚区果园小王庄,现在赚到钱了,都搬到市里住了!”
“你们这三坑肥料年年都只供应到那里?”明哥接着问。
“对啊,每年七月份果树需要加壮肥,要不然结的果子小,每年都是那时候,村里派车过来拉。”
“既然都直接供应了,干吗还用编织袋那么麻烦?”我看着满屋子的编织袋,有些不解。
“用袋子装好算钱啊,要不然用车直接装,你说一车是多少袋?”老汉给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那行,既然你们这肥料不往外卖,那我们再找找看!”明哥起身准备告辞。
“我们富阳市东北边还有一个比我们这里大的厂,就是离你们云汐市太远了,运输费有点高。如果你们的种植面积小的话,直接用化肥其实也一样,不外乎果子小点,你卖便宜点也有人买!”老汉开始帮我们指点迷津。
“哎,那谢谢你了大爷,我们去瞅瞅再说!”
“那好,那我就不送了!”
“回吧!”
明哥冲着老汉一挥手,我们一行人又回到了车旁。
五十四
“你干吗呢?”从开始到现在,叶茜都一直眉头紧锁,好像在努力思索什么东西,于是我张嘴问道。
“你别打岔!”叶茜不耐烦地用胳膊顶了我一下。
“明哥,你看见那一屋子的编织袋了吗,哪里有一点抓手!”我开始转移话题。
明哥给我们几个烟枪各发了一支烟,接着我们四个人靠着车身开始吞云吐雾,只留着叶茜坐在车里。从明哥一言不发的表情来看,这个案件可能就要走进死胡同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叶茜在车里大声地喊叫起来!
我被她这一声吼叫吓得着实不轻,于是我低头往车里望了望,开口说道:“你想起来什么了?”
“富阳市颍尚区果园小王庄!”
“啥?你倒是说啊!小王庄怎么了!”我都有一种想把叶茜从车里直接薅出来的冲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滨湖小区看门大爷的户口就是从这里迁到我们市的,换句话说,那里应该是看门大爷的老家!”
刑警队的所有问话材料都要详细记录被问话人的所有身份信息,包括现住地、户籍地,如果涉及命案,还要记录被问话人是否有户口迁入迁出的情况,因此我们这里只有叶茜能回忆起这个细节。
“你的意思是说,嫌疑人用来装尸块的编织袋,有可能是从看门老大爷那里拿的?”我很快知道了叶茜想表达什么意思。
“对,你想想,老大爷虽然现在户口已经迁入到我们市,假如他在老家还种植有果树,就有可能会有这种编织袋。”
“咱们只要问问是谁从他那里借的编织袋,那这个人就是嫌疑人?”胖磊做了总结性的发言。
“走,趁亮回家!”明哥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使劲地踩了踩,有些激动地说道。
当我们再次赶到保安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半钟,冬季这个时候,室外已经是夜幕降临,保安室内也亮起了刺眼的灯光,和白天相比,此时屋内的陈设看得更加一目了然。
“大爷,我们又来了!”明哥一脚踏进屋内。
“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个袋子不知道您是否熟悉?”明哥把一张编织袋的彩色照片放在了大爷的面前。
只见大爷把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架在鼻梁之上,他只是简单地瞄了一眼,便说道:“哦!这不是土肥袋子嘛!”
“袋子上只写着是肥料,大爷您能一眼就看出这是土肥(富阳市对人工肥料的俗称)?”明哥微微一笑。
“这是我们老家产的肥料,我怎么可能不认得!”
“您最近几年回去过?”
“没有,没有,我一直都没回去过。”大爷一听明哥这么问,有些紧张地回答道。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种包装袋肥料厂也就这几年才用的,您既然没有回去过,怎么会认识?”明哥紧追不舍。
“我……”大爷顿时语塞,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不用问他肯定是对我们撒了谎。
“请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明哥逼问道。
大爷一咬牙,一跺脚,张口回道:
“没错,我是回去过,我在老家还种了十几亩果树。”
“那你为什么要撒谎?”
“我……”
“你什么?”
“我……唉!”大爷语顿之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也知道,我是个‘五保户’,这万一让街道知道我还有经济来源,肯定不会给我办‘五保证’,所以我对外从来不敢提这件事!”大爷给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现在果树还种吗?”
“不种了,我是从别人那里承包的,就种了四季(四年的意思)。”
“那平时农忙的时候,你怎么办?”因为他给了我们一个还将就着说得过去的理由,所以明哥的语气也变得平缓了很多。
“随便编个理由,请个假还不容易?反正街道的人几个月都不下来一次,我走个十来天也没人发现!”大爷解释道。
明哥听后,点了点头,接着问:“这种编织袋,你有没有借给过别人?”
“我从家里带来好多这种编织袋,床底下还有,这玩意又不值钱,借不借,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你让我说具体借给过谁,我还真不一定能想起来!”大爷很诚实地回答。
“是在屋里的那个双人床下面吗?”明哥朝屋里望了望。
“对,就是那个床底下,你们要需要的话,我去给你们拿!”大爷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