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侍卫带出来的秋裳兮已经憔悴的不成样了,那种脆弱的苍白让人也有些开始同情她,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以帝王生气的程度来说,秋裳兮估计是活不了!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你在阿凝身上下毒了,解药呢?”宇文拓冷冷地说道,脸上布满阴霾,眸中狠戾之色尽显。
那冷然的声音,让秋裳兮心中一阵寒颤,刺骨地凉,那种冷似乎要渗到她的骨子里般,她抬眸,眼睛却是没了,只能看着远处,去感知宇文拓的存在,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也满是悲凉。
“你是因为她的毒解药,所以才会救我?”
“不然你觉得呢?”宇文拓狠狠地说道,猩红的眼珠中瞬息蒙上一层白霜般的寒冰,散发着化不开的恨意“如果不是因着这个原因,你觉得朕会救你?”
“哈哈哈是呵,是我痴心妄想了”秋裳兮忽然大笑起来,笑得那般苍凉而绝望“宇文拓,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既然是这样,那么便让秋裳兮给我垫底吧,我想我不会很寂寞的!”
“秋裳兮,你找死——”
宇文拓死死盯着笑得有些猖狂却无比凄怆的秋裳兮,清澈的眸子变得幽暗,里面仿佛盛满了阴鸷嗜血的味道,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气息。
“我是找死,今日的局面是我自己犯贱,自作自受!”秋裳兮笑得绝望,却也是一脸的凄然“谁叫我自己爱上你,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就注定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宇文拓紧紧抿紧嘴唇,略微苍白的脸依旧是寒冷如冰,凌厉的眸子闪烁着鹰般锐利的光芒,想了想,只是淡淡地吩咐道“给朕打,若打轻了,你们便自个儿去审刑司领罚去!”
秋裳兮猛地一震,脸上流露出哀戚的神色,惨白的小脸上满是凄楚,她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再感知那个男人的存在,身子猛地剧烈颤抖着,额间渗出丝丝冷汗,滴落的汗珠浸湿了垂在面颊两边的头发,冰冷的汗珠顺着乌黑的发丝流下,狼狈不堪。
亮闪闪的火把在阴暗寒冷的牢中渐渐消失,那抹身影变得格外的刺眼
没过多久,一阵阵凄厉而撕心般的喊声从牢房中传出,每一声都凄惨无比,像是愤怒中的狂吼的狮子,显得愤怒又凄绝
一声接着一声
一声又一声地响起
那种凄厉的吼叫声一遍又一遍地在牢房中响起空茫的声响,响了很久很久
秋裳兮被打得皮绽肉裂,往日贵华不复半点,向着宇文拓哭喊道:“无忧,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年少时,你忘记我是怎么待你的么?我为你所做的一切,难道就这样被抹杀么?”
宇文拓一声轻笑“朕给了你机会!”
秋裳兮一震,随即又燃起希望,迭声道:“机会,无忧,你可有给我我一丝机会?年少时候的相伴,千载的相伴,却终是比不上她是么”
“是!兮儿,若非你身子里有她的内丹,你以为朕会这样由着你?朕会容忍你至今?”
“内丹?”秋裳兮喃喃说着,恍然间像想记起什么,抬头怔怔看着宇文拓“你果然是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珏,你果然记起来了”
“是你去求王母,让所有人都进入轮回,只因为你想再见桃夭!”秋裳兮脸上都是散乱,惊然,末了,她嚅动着嘴唇,颤声道:“你到底是爱惨了她,是么?珏”
“嗯,就像你所想那般。”宇文拓淡淡说着,微一沉吟,对下面的人道:“杖毙吧。”
随后便转身出了门,满头白发在烛火下显得格外的亮丽,格外的刺眼,烛火通亮,而秋裳兮的脸上却满是愤懑,感受到白衣男子转身的瞬间,她的一切尽数坍塌。
珏,爱你太累了,太累了,我没有办法做到像桃夭那般。
我故意让朱雀打伤我,让你以为是桃夭背叛了你,我遭遇埋伏才会重伤,可你却仍旧爱她,舍不得杀了她,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输了,我输了。
是非恩怨,一朝散尽,只求来世不再相遇。
元清凝自那夜昏倒之后,便是昏昏沉沉的,身子一阵热一阵凉,她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
诸葛长君在一旁急死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这时,床榻上的元清凝微微睁眼,看着陌生的一切,她的眸如同被雾气迷蒙了般,微微转头便看见了诸葛长君,她微微一笑,苍白的嘴唇翁动“长君”
“夭儿,你醒了!”诸葛长君大喜,立马便上前去,将元清凝扶起来“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
元清凝靠在床榻便,看着诸葛长君,淡淡一笑“棠哥哥呢?”
“无双公子刚恢复视力,而天机子老人已经走了,他去找他了,一会儿就会回来!”
“你去帮我找棠哥哥来,我有事找他!”
“好,夭儿,你等着,我立刻去找他来!”
元清凝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意识也开始昏昏沉沉,下一秒陷入沉睡。
这一觉睡的极为不踏实。
梦里元清凝似乎跌到了火炉,热的她快要受不了了。就在这是,从额头传来一阵冰凉感,这才舒服了些许,陷入更深沉的睡梦。
元清凝醒来时,亦是白天。
柏景棠一身白衣躺在她身边,床边是铜盆,上面搭了块帕子。
“夭儿,醒了?”
柏景棠显然睡得极浅,元清凝稍有一些动作,就醒了过来。
“你先别动,这烧是退了。只是你的毒发作,还需要喝几帖药才是。”
柏景棠微微皱眉,神情中甚至有点自责:“夭儿,你的身子怎会这般孱弱起来,加上毒发作,想来是圣女作最后的争夺的时候,给你下毒的。”
元清凝笑了笑,笑得有些苍白。
“夭儿,是我没顾及到你的身子骨!”
“棠哥哥,跟你无关,是我自个儿的问题!”17902777
“夭儿,我不许你这样说!”
风寒入体,高烧不退。
“棠哥哥,你知道的,我活不久了!”
“不会的,夭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柏景棠坚定地说道,随后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苟延残喘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夭儿,我要你一直都活着,好好的活着。
如果她真的死了,灰飞烟灭了,到时候,他有能不能将这一切只当做南柯一梦?
不可能!
永远不可能!
那么长的岁月的执念,叫他如何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说到底,柏景棠还是过得不真切。
虽然他们之间从无夫妻之实。
但想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柏景棠只觉身在天堂。那种不安全感和虚幻感,才会在意识到可能失去的时候,发这么大的火。
“棠哥哥,我想喝水。”一直没有开口的女子动了动干裂的嘴唇。
柏景棠慌忙起身,倒了出来才发现,茶水已经凉了。想到大夫的嘱咐,柏景棠将茶盏放下。
“来人。”
守在门外的丫鬟们打开房门进来。
“公子有何吩咐?”
“还要我吩咐?你们没长脑子?!”不舍得对元清凝发火,并不代表柏景棠一肚子火气消了,因为元清凝的病越发严重了起来“什么都要夭儿吩咐,你们还留着脑袋做什么?”
“公子饶命!”
侍悴秋脆开。丫鬟们匍匐下身。
“棠哥哥,不要发火好么?我不喜欢看你发火的样子,她们也不是故意的!”元清凝笑了笑,却忽而感觉到腹腔中一阵疼痛——
腹腔却涌出一阵疼痛。
那种撕裂一样的疼痛。
气血开始逆流。
‘噗——’
一口鲜血喷出。
“夭儿——”柏景棠从未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脸色变了又变。
终于定格在慌乱上。
“棠哥哥,我疼——”重重的喘了口气,腹腔里的疼痛简直让人生不如死“应该是毒发作!”
‘噗——’
元清凝又忍不住吐出一口血,内力已经快要压不住那些乱窜的真气了,柏景棠半抱起身,正要传真气,帮助她压住她乱了的真气。不想一个不防,被元清凝推开。
那一推,显然是用尽了女子的全身气力。
下一刻,已经瘫倒在了床上。
“棠哥哥”有气无力的声音“不能用真气”
“可是”柏景棠也是着急,却拼命稳住自己:“夭儿,不要闹。”
元清凝实在有些说不出话来,腹腔里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
颤抖着的素手指向锦被。
柏景棠这才看见,第二次被元清凝吐出的鲜血,那血色已然不是鲜红色,而是暗红色,那红中带了一些黑色。
“夭儿,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元清凝微微喘息,随即看向柏景棠“棠哥哥,我想见宇文拓,我想见他!”
“好,夭儿,你撑着,我去帮你找宇文拓来!”柏景棠咬牙道。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么?
她还是在宇文拓,还是放不下他,所以才会想要见他。
“棠哥哥,你去驿站找瑞王,宇文拓,一定和他在一起!”
“好,你等着,你一定要等着我,知道么?”
就算心里面不愿意,柏景棠到底还是按照元清凝的吩咐做了。
安排身边最信任的杀手和诸葛长君将那屋子守得密不透风,照顾着元清凝。
到达驿站的时候,不等下人通报,柏景棠几乎是一路打进去的。
“宇文拓——”
“宇文拓——”
摔倒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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