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月前,老郡主做了个噩梦,醒来后就说儿子和孙女出事了,哇哇一痛大哭。她这一哭不要紧,本就年纪大了,连惊吓带担心便卧床不起了。起初武纲媳妇儿还在床前伺候,可每每听着老太太嘟囔着对儿子和孙女的担心,她也难免哭哭啼啼,没几天也跟着病倒了。
武继媳妇儿忙着伺候婆婆,还要照顾大伯嫂,整天闲不着。以前她一直没怎么处理过家事,突然把一大家子人的事都压她肩上,她也受不住,这几日也快撑不下去了。武继担心媳妇儿再累病了,赶紧推开外面铺子里的事,回家来帮着她分担一些。可这后院儿的事儿根本就不是男人管的玩意儿,太琐碎,几天功夫,把个武继给折磨得瞅什么都心烦。
待了解了武家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情之后,陆辕和陆楠相视一眼,都知道现在来得不是时候了。本来是要跟武继商量合伙开铺子的事情,现在武继被拴在琐事上,哪有心思谈这个呀?
三人一时冷了场,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话题。正在这时,又一个仆人进来请武继的示下,问他今年冬天储备粮菜的事情。武继用手指按压在太阳穴上,用力揉了揉,抬起无神的眼睛问道:“大太太怎么说?”
那仆人回道:“大太太说身体不舒服,叫问二太太,二太太此刻正在给小少爷喂奶,让来问二老爷。”
陆楠诧异地看了看那仆人,又看了看武继,终是没憋住:“这是谁调教出来的奴才?竟然拿这种琐碎事来劳烦主子!武家是头一年储备粮菜的吗?都没有旧例可循的吗?要是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留你们在武家是白吃饭的吗?”
那仆人被训斥得一哆嗦,斜着眼睛翻了陆楠一眼。武继一听乐了:“行啊!外甥女,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的。”转而冲着那个仆人说道:“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办不好,我看你是皮痒了吧?”
那仆人赶紧说道:“二老爷息怒,奴才是今年春天才来府上的,实在不知道去年存粮菜的事情,所以才来请您的示下的。实在不是故意难为主子的。”
武继也来了精神:“你的意思是我府上的老人儿都死绝了?没人可问了,才来烦我的?”
那仆人赶紧躬身道:“奴才知道了,这就去打听清楚再来回二老爷。”说完赶紧弯腰退了出去。
待那仆人离开,武继开心地一拍巴掌:“哈哈,这招儿真灵!我看他们谁还敢跟我得瑟!”
陆楠噗嗤一笑,暗道:贾探春的招儿还真好使,谢了,曹老。
武继缓过神儿来,方想起来询问一下陆楠的来意:“外甥女,你这次来,不会是只探探亲这么简单吧?有什么事儿,说吧。”
“二舅舅真是聪明人,聪明人好办事儿啊!”陆楠先给他戴了一顶高帽,然后才说道:“二舅舅,我记得前阵子您说过,想跟我娘合开药铺,这事儿还要做吗?”
武继道:“你娘都被拐跑了,我还找谁给我坐堂去啊?”说完又好奇地看向陆楠道:“我说外甥女,你不会是为了这事儿来的吧?你有好办法?”
“嗯!”陆楠点点头,说道:“坐堂大夫我没办法解决,这个得劳烦您找个托底的好大夫。但是咱们可以借我外祖的御医名头和我娘的神医名头,把旗号打出去,不愁没人来。我呢,负责给您培训几个配药师傅。您还记得我的毒药如何厉害的吧?”
武继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楠道:“你真的肯把那药方给我?”
“当然!”陆楠很敞亮地说道。
“哎呀!外甥女,没看出来啊,你还是这么仗义的好姑娘!”武继激动地站起身,搓着双手来回踱步,双眼冒着狼一样的光芒,说道:“这回我可是发财了!你是不知道啊,那些个走江湖的如果知道我这里有这种宝贝,还不把我的门槛子给踢平了?不行,我得多请几个保镖,别让人给黑吃黑了。”
陆楠听了他的话,忍不住乐了,还黑吃黑,一看她这舅舅就不是什么靠谱的人,做的也都不是靠谱的生意。虽然不太忍心给他泼冷水,但是有些话还是要提前说明白的。陆楠清了清喉咙说道:“二舅舅,我的药方是可以给您的,连解药的要方也都可以给您。”
武继更兴奋了:“解药的也给我?我昨晚上做什么好梦了这是?”
“不过,我是有条件的。”陆楠的一句话,让武继瞬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