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炙,皇宫。
“哥哥,哥哥真好,可以去参加宴会,丽雅都不行”
罢满十一岁的东丽雅,满眼羡慕的望着自己的哥哥,撕扯着自己手中开得艳丽的花朵,可怜兮兮的嘟囔着。
“丽雅,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要称呼我为皇兄,别总是这么任性没有规矩。”
“就我们俩我才叫的,皇兄别老是规矩规矩的没完没了”
东丽雅不满的将手中的花撕碎了,报复性的散到东离尘的身上,见东离尘没有再开口教训他,随即又眉开眼笑的问东问西。
“皇兄,听说今天的宴会上,会来一位南越的皇子,他一定长的狠凶恶吧,听说啊,他居然敢给自己的父皇葯里面下毒呢,就因为这个,他才被送到我们东炙来作质子的,皇兄真是走运,这么快就可以看到他了,丽雅也很想看啊”“这有什么好看的。”
“皇兄不好奇吗?”
“不过是个和我们完全没有交集、不相干的人而已,我向来不会关心和我没有利益关系的人事物,好了,宴会快开始了,我得走了。”
整理穿戴好自己的礼服,东离尘便直接离开了。
只可惜,谁又能够预知命运呢。
‘皇甫傲’这三个字,在东离尘十四岁的那年,在东炙举行的那场宴会上,就那么不经意的、深深的印刻在了东离尘的记忆里,变成了纠缠一生、挥之不去的魔咒。
年仅十三岁的皇甫傲,在遭逢了一系列的变故之后,身旁除了带着一个在半路上救下的小奴隶,就什么都没有了,就这么,孤身来到了这里,来到了东炙,以质子的身份。
热闹的宴会上。
皇甫傲静静的从门口走了进来,真是不凑巧呢,他来的这天,正好赶上了东炙的宴会,所以,东炙的皇帝陛下,也很干脆的邀请了他。
甭零零的一个人,风尘仆仆的赶来,就立即参加他国举办的热闹的宴会,就那么被众人审视着,不得不说,这真的是挺讽刺、悲哀的。
但即使落得如此的境地,向来自信高傲的皇子,还是高昂着头颅,挺直了背脊,安安静静的独自站在大厅的中央,毫不畏惧的任由着他们的审视。
“皇兄皇兄刚刚我在花园看到那个原来长得很好看的南越质子快要被他们给打死了你不是说很欣赏他吗快点儿去看看吧我可是专程赶来通知你的”
“你醒了?”
十三岁的皇甫傲,从昏迷中醒来,就看到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金发碧眼的少年,微笑着望着他。
“我叫东离尘,你呢?”
“”“嗯,他们说,你叫皇甫傲,怎么,你的伤好些了吗。”
“”“呵呵你可真倔,也真够傲的,果然人如其名啊,听他们说,刚才在花园,他们不过是要你和他们打声招呼,行个礼而已,就算言语中有些你也不能就一个人,把他们一群人都给打了一顿呀看看你这一身的伤”
“”“嗯,好吧,既然你不想说话,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那我先走了。”
在多年之后,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东离尘也时常会想起,在那一天,在那片草地上,那个被亲生哥哥背叛,来到这里作为质子,性格倔强又高傲的少年,就站在那里,对他说出了自从认识以来的第一句话。
“谢谢你,你帮助我的一切,我都会牢牢记住的。”
“呵呵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太好了,我们是朋友了吧”
那天,金发碧眼的少年,因为他的那句好,站在那片阳光下,笑了好久。
那样纯真的笑容,那样纯真的时光,在记忆中,好像永远的定格在了那里,在以后孤寂、懊悔的岁月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像把利剑,总是无情、残忍的一次次划开结痂的伤口。
一念之差吧,因为太想要留下他了,太害怕失去他了,所以,狠下了心肠,选择了和皇甫傲的哥哥们合作,剪断他渴望飞翔的翅膀,永远的禁锢在身边。
只是
世事难料吧,谁又能够预测命运呢
“是啊,我东离尘,想要得到的东西,向来都是不择手段的我只是想要留下他而已我没有错”
这些年来,东离尘总是这样一遍一遍的告诫着自己。
可是,越是急切的想要将他抓在手里,就将他推得越远。
“从今以后,一刀两断、恩怨两消,前尘往事、烟消云散”
最终等到的,也不过是这般决绝的话语。
错了吧,终究还是错了
以前的种种,也只不过是将自己陷入了更加绝望、痛苦的泥沼,不懂得放手,不愿意放手,固执而又偏激的坚持着
结果终究还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