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sp;“笑什么?”贺圆仗着蛇毒未清,也不出房门,一心想等嘴唇消了肿再出去,不想陈珠一早就过来看她,左看右看,这会又笑暧昧,不由有点脸红,把手帕子卷成团丢到陈珠脸上道:“再乱笑,我就生气了。”
&bsp;&bsp;&bsp;&bsp;“好了,好了,我不乱笑了!”陈珠低头忍了笑,抬头见贺圆托着腮说话,小脸微微霞红,十指纤纤,身段儿玲珑,明媚异常,不由脱口道:“少将军从北一回来,你越长越引人,怪不得嘴唇会肿起来。”说着怕贺圆要掐打她,笑着回身就跑。
&bsp;&bsp;&bsp;&bsp;“等你下个月及笄了,看到时是谁笑话谁?”贺圆见陈珠跑了,后面跺脚说了一句,一时抚着嘴唇,想起蒋华安流着鼻血样子,不由笑了。
&bsp;&bsp;&bsp;&bsp;陈珠六月份及笄后,尚婕便上子母庙请师博给她和蒋华宽择吉日圆房。吉日很择了下来,择了八月十六日。八月初三,陈珠便回了一趟陈府,回来时遮遮掩掩,红着脸去找贺圆,看看她房里无人,这才悄悄道:“圆姐儿,不得了,原来圆房有许多讲究。”
&bsp;&bsp;&bsp;&bsp;贺圆见陈珠扑闪着大眼睛,脸儿红红,样子忸怩,知道这趟回陈府,她老娘必是教了许多为妇之道,说不定还详解了洞房诸般事宜啥啥,不由凑过去问道:“圆房有什么讲究?”
&bsp;&bsp;&bsp;&bsp;“我娘说,洞房吉时,待脱了外衣,要记得把外衣压宽哥哥外衣上,这样宽哥哥以后就会听我话。还给了好几卷画,让我圆房那天晚上看,也不知道画是什么?”陈珠早早就嫁来将军府,这几年回陈府,人多口杂,翰林夫人也不及细细跟她提些妇之事。因此她到现还是似懂非懂,只隐隐约约觉得那几卷画必定很重要,待要现就拆开来看,又记着她老娘千叮万嘱,说道圆房那天才能看。只是这会心里痒痒,便来跟贺圆道:“圆姐儿,你说,现拆开看看行不行呢?”
&bsp;&bsp;&bsp;&bsp;“当然行啊,我陪你一起看!”贺圆一听有啥啥图画可以观赏,自然极表赞成,随了陈珠到她房里,看她蹑手蹑脚关了门窗,像做贼一样去开箱,不由笑道:“这是你自己房间,你开箱看你娘给东西,怎么像小偷一样?”
&bsp;&bsp;&bsp;&bsp;“我娘当时给我这几卷画,她样子才诡异呢,比我刚才样子像做贼。”陈珠受了老娘影响,要看这几卷画时,不知不觉就像她老娘一样蹑手蹑脚起来。这会醒悟过来,是啊,自己房里看一下东西,还怕什么不成?一下手脚开了箱,拿了一卷画出来,跟贺圆坐床边展开细看。
&bsp;&bsp;&bsp;&bsp;贺圆见画卷题着一小词:一夜雨狂云哄,浓兴不知宵永。露滴牡丹心,骨节酥熔难动。情重情深,都向华胥一梦。不由感叹道:“真是浓词艳赋啊!”&bsp;&bsp;&bsp;&bsp;“这词意思不是说下雨了,雨水滴牡丹心上吗?怎么就是浓词艳赋了?”陈珠驳贺圆一句,慢慢展了画道:“我猜啊,下面就是一副牡丹图!”
&bsp;&bsp;&bsp;&bsp;是牡丹图我就服了你娘!贺圆暗笑一下,见陈珠把画全展开了,朝下一看,不由“啊”一声。哇哇,画好清楚哟!笔风好细腻哟!太给力了!
&bsp;&bsp;&bsp;&bsp;陈珠瞄一眼画,还没回过神来,再一细看,见画下面画着两个光溜溜人,清清楚楚见得躺着那个是女,骑她身上那个却是男,不由“啊”叫了一声,轰红了脸“啪”把图往地下一扔,惊叫道:“我娘怎么给我看这个?”
&bsp;&bsp;&bsp;&bsp;“你就要圆房了,自然是看这个,要不,看什么?”贺圆见那画笔风极好,知道是大师手笔,这会倒怕弄脏了,忙忙去拣起来。
&bsp;&bsp;&bsp;&bsp;“别看了别看了,羞死人了!”陈珠忙忙去拦住贺圆,不让她再展开图去看,面红耳赤道:“你还没及笄呢,我给你看这个,可是罪过。”说着又念佛,喃喃道:“佛祖啊,不要怪罪我,我不是有意。要知道是这个,我不会让圆姐儿看。”
&bsp;&bsp;&bsp;&bsp;贺圆捂了嘴闷笑,正要说话,却听外头蒋华宽声音道:“小荷,二少奶奶哪儿去了?”
&bsp;&bsp;&bsp;&bsp;“二少爷,我也正找二少奶奶呢!刚刚还见她找少夫人去说话,一个转头,就不见了。”小荷声音道:“我去园子里找找!”
&bsp;&bsp;&bsp;&bsp;“你去吧,我进房里等她!”蒋华宽说着话,声音渐近房门口。
&bsp;&bsp;&bsp;&bsp;“糟了,要是让宽哥哥看见我们看这个,就不得了啦!”陈珠抢过贺圆手中画,眼看是来不及放进箱子里了,急跳脚,把画挟腋下,一把拉住贺圆就钻进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