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尽管说便是!啰哩八嗦半天,燕某早已不耐烦了!”
秦风凝思片刻,便道:“前辈,我想找一位贵教的长老。此人颔下有黑须,额前有疤,极好辩认。”
燕一飞那苍然须发尽皆倒竖,冷哼了一声:“你要找光明右使所为何事?”秦风见他面色不郁,老眸中有凛凛杀芒一闪而没,显然心中极不平静,便小心翼翼地探问:“原来……前辈被逐出神教,莫非与光明右使有关?”
果然,燕一飞道:“老夫今日穷途末路,皆拜他所赐!若能杀回神教,老夫必诛此贼,以靖神教万年基业!”
秦风当即放下心来:“贵教既有像前辈这样的不屈勇士,也有像光明右使这样的人渣败类。我的一位朋友,被贵教的光明右使抓走了,特向燕长老打听一下。”
他当下将剑坟一役和天下第一的事情说了一遍。
燕一飞沉吟良久,眉头紧锁,道:“自剑坟一役后,教王不归,副教主和光明左使身殒。现在教中的老家伙们,包括光明右使,四大护教法王,一干天罡和地煞长老,分成两派。以光明右使和四大护教法王为首的一派支持太阳神子韩腾,继位神座,主张借机挑起与帝宫和四灵神宗的战争,一统整个南诏帝宫。而以天罡地煞的长老们为首的一派,则支持比较温和的太阳神女,与同样遭受重创的帝宫和四灵神宗讲和,休养生息,以恢复元气。”
秦风道:“不用说,有骨气,有慈悲之心的人都会以教民民生为重,支持和平。”
燕一飞道:“老夫身为排名第一的首席天罡长老,因不愿再看战端,折损神教英才,故建言于光明右使。老夫可赞成神子继位,但万不可与帝宫和四灵神宗开战。光明右使明里应承于老夫,岂料一转身便设局让我入彀,污陷老夫盗取一件神教的护教秘宝……从此,老夫的神教的日子便走到了尽头……如今,两派在神教中已势成火水,教中大难将至,万年前的盖代教王燕天都所创下的伟业,恐将毁于一旦!”
他老骥伏枥,心忧神教兴衰,竟然难以自持,忍不住老泪垂落,黯然叹息。
秦风暗道,我既已知道是光明右使抓走了天下第一,那就好办多了。至于这神教内部的倾轧,我还是少惹为妙,当下举手告辞:“前辈,多谢相告。我高风亮节,做好事学雷锋不留人名。若有人问起,可千万别说认识我。”
燕一飞哼了一声:“老夫自然不会泄露你的名字,以免你惹祸上身。”
秦风迅速离开,返回鹿鸣镇,拟了一封公告信:
太阳神教光明右使钧鉴:
自剑坟一役,小子秦风蒙神无锋前辈之教导,与贵教兵释前嫌。右使大人亲赴七绝剑宗,解救小友天下第一。秦风深感大恩,受神无锋之命,赴太阳神山一会,亲领诸位大人教诲,并带回小友,使其一家团聚。
他花了点银子,请人连夜写了一千份公告信,然后张帖于大街小巷,然后一路向东。每到一个繁华的城市,便花钱张帖公告,闹得满天下皆知!
神无锋自然没有嘱托他去带回天下第一。但借了这尊神的大名,他孤身一人前往太阳神教,指名光明右使要人,谅他也不敢不放了。
果然,十天之后,秦风已离太阳群山不过三百里。他孤身独剑闯太阳神教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南诏大地。大街小巷,酒肆茶坊,诸子百宗百教都在议论纷纷。
“这秦风是什么来头?”
“据说是灞城最近崛起的一位天才!跟盖世神者神无锋走得很近!”
“号称天谴者,天生的死轮,但却跨越了轮脉秘境,现在已经进窥魂藏秘境了!”
“天谴之轮,号称十万年一见,有着苍天谴责的印迹,绝难修炼。他……他又是如何能跨越到魂藏秘境的?”
“天谴之轮不是不能修炼,而是……哼哼,古老的典籍曾经记载,大罗浮世界的历史上,曾诞生过许多的天谴者,他们其实都取得了震惊天下的伟绩,但他们又无一例外都走上了魔道……”
“什么魔道?胡说八道嘛,史书从来没有记载过……”
“据说天谴者在剑坟一役中,曾与太阳神子交过手!他击败了太阳神子!”
“荒谬!太阳神子乃是旷世的天才,岂会败给一个边荒小城走出来的土包子?”
“信不信由你,反正这是参与剑坟一役的人传出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