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远远吓跑了,反而永远可能也找不到他。
一想到那些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得的利益要从指间溜走,从此与自己无缘,他们就心火中烧,难以接受,在分头去寻的意见被提出后,得到了顿时间的一呼百应,虽然存在着被暗自独吞的可能,但比起这么多日都寻觅无果来说,确实更为可行。
他们中谁都愿意相信下一个幸运儿是自己。
但他们不知道要找的人有时候就在眼前,却好像当做已经伏诛了,人人都在谈论着那笔血菱的最终归宿,和那个无名的人究竟有多羸弱怯懦,只能靠着无耻的蒙骗换取头脑简单、蠢笨银眼的信任与重视时,谁也没有认出来身边那个始终低垂着头,不起眼的苍白面孔就是苦苦寻找着的骗徒本人。
这正中了姬歌的下怀,给了他可以趁虚而入,分化这股不可匹敌的力量的机会,也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愈发危险,不得不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想要瞒天过海,欺骗他们的眼目,毕竟真正能够指认得出这张脸的,绝不在多数。
直到他被当面撞破,众人齐齐发难,他逼不得已在二十多人中毫无保留释放出自身的汹汹黑气,左突右冲,在身受数不清的创伤后,还是逃窜了出去。
可经此一役,他所有筹谋的苦心都随着受此创伤毁于一旦,体内黑气为祸,不听使唤,气血极端紊乱不稳,前所未有的伤重,再次沦变成被动追杀的猎物,不得不重新四处躲避逃亡,一刻不能放松。
而众人口中的谈资里只配缚手待宰的猎物,却在发现就时时刻刻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甚至还反过来把自己等人视作了砧板上的孱弱一方,妄想把他们一个个灭杀干净,这个值得讽刺的真相在得知之后,让这些怀着虎狼之心的年轻黑衣人们十分羞恼,难以接受这样巨大的落差,出离了怒火,一个个都挂着一副不杀姬歌誓不为人的架势。
他们再如何过度早熟,单单是在年纪上终究还是年轻人,那就当然摆脱不了年轻人的禀性,不能够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姬歌若是一日不除,便觉得自己的颜面无存,受到了莫大的小觑。
姬歌不知道的是这股莫由来的仇恨又加深了许多,倒像是对他们做下了什么万恶不赦的事情,已经不可饶恕了。
可真正的仇恨有几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更接近答案的事实是姬歌现在在众目睽睽下真的遭了重创,眼看就要不活了,就算他展露的实力在那一刹足以令所有人吃惊发寒,但现今也不足为虑了。
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再也没有这样接近得手的一刻了,毫不客气的说,谁若是第一个找到姬歌,那只要藏好,便就无人知晓,避过一段风头后吞纳下去,当已经沦为事实了,化了体内黑气的一部分,事后得知其他人再是如何不忿,都无可奈何了。
姬歌歇下来,摸摸自己肚腹上的乌青肿起,“咝咝”倒吸凉气,这是最可怕的一处伤势,被一人强横黑气灌注下的拳头毫无阻拦地砸落在上面,让他霎时间就险些跌足下去,仰面喷出了一口鲜血。
他在奔波逃亡,躲避后方那些人的追杀中体力衰竭,此刻更是浑身皮肉和筋骨都叫苦,酸痛难忍,但还是不能够有片刻的喘息,刹那不得停歇,不然就会面临被人围剿的命运。
现在的他已没有多少气力可以作抵抗了,身上汗如泉涌,漆黑发丝浸湿软趴趴贴在额头,短短半日间,就已经为避人耳目,四处躲藏下,挪了好几处地方。
而令姬歌面色阴沉的是,他身手的速度已经可以发觉到变得越来越慢,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眼下最可怕的事情是……他的水粮已经开始耗尽了。
汗水还在源源不断渗出,体力明显在下降,却没有弥补的办法。
修炼到他这个地步,还不能够不靠食物和水就可以活下去,也没有那个迹象表明可以,而且若是还要做人体图以激发出潜藏的力量,却无异于是饮鸩止渴。
身后有目光虎视眈眈,手中却已无食水充饥。
无论如何,他都到了一个绝境了,必须要想办法脱离这个境地,不然活活饿死或是渴死可从不在他考虑过的死法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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