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的话彻底点燃了他们的欲望,刚才还在犹豫的人都不再犹豫。“好,就按可汗说的办。”
“我们各个王族回去凑凑,依可汗看,何时攻打最好?”
“越快越好。”
“我们多给大秦一天时间,我们的损失就越大,而他们恢复元气的可能性就越大。”可汗的眼神透露出狠厉和勃勃野心,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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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回现在。
“反了,简直是反了天了!”
“欺人太甚,实在欺人太甚!”
“当初朕统一六国时,就不该顾及那些所谓的异族!”
“把这些野蛮人通通杀个干净!”
看完刚从边防急报来的消息,
嬴政怒不可遏,一把掀翻了宴会上的桌子。
盘子碎了一地。
朝廷议事厅内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台阶下众臣跪倒一片,纷纷恳求嬴政息怒。
“父皇,发生何事?”
见嬴政如此愤怒,嬴欢问道。
“你看了这个就知道了。”
嬴政把手中的急报扔给嬴欢,让他自己看。
嬴欢接过急报,一目十行迅速读完,
却露出了微笑。
那是一种充满杀意、冷酷的笑。看来这些北狄蛮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自己早前就想过,以后要不要找个理由,清理一下围绕在大秦国周边的这些蛮夷。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找理由,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居然敢先动手找大秦的茬?真当我们大秦是随便捏的软柿子吗!
再看嬴政这表情和举动,接下来免不了要和那些蛮夷干上一架。从某种意义上讲,还得谢谢这个搞事的北狄可汗呢!托他的福,自己总算有机会找个借口离开京城,远离这些繁杂得让人心烦的应酬和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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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并决定给这位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胆大包天的可汗准备一份大礼。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在这之前,得确保他成为这次征战的将领。
约莫一支香的时间后,
嬴政带着大臣们从宴客厅移步至议事的正殿。
他坐在嬴政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赵高则在左边首位。
嬴政把那份急报传给群臣过目后,每个看过急报的大臣都露出了各异的神情。
急报内容不多,总结起来一句话:
北狄族进犯,集结了十万兵力驻扎在离长城不到三公里处,还派使者要求大秦进贡黄金百万两,白银二百万两,外加若干汉人美女,否则就要攻打边塞。
“各位爱卿,对此急报有何看法?”
见臣子们都阅毕急报,嬴政沉着脸问。
“我反对!”
嬴政话音刚落,一名出身武将世家的将军立刻跳出反驳!
“历数我国各朝各代,没有向蛮夷纳贡的先例!况且对方简直是漫天要价!”
“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长此以往,等于养虎为患!”
“我们武将,保家卫国,为保一方安宁,理应为大秦的领土完整,百姓安康抛头颅、洒热血。”
“恳请陛下恩准,让我们即刻出兵,支援边塞,一定打得北狄族丢盔弃甲!”
他的话句句肺腑,听得在场男儿热血沸腾,就连听惯场面话的嬴欢也连连点头……
听了这话,坐在龙椅上的嬴政脸色稍微好转了些。
可武将刚一落座,赵高那一派负责掌管财政的官员就站起来讲道:
“将军言辞诚恳,但战争毕竟非一人之事。”
“我国刚与不勒族经历了一场大战,眼下正是国力衰减,国库紧缩的光景。”
“此刻若与北狄开战,若久攻不破,演变成拉锯战的话,”
“只怕国家力量难以支撑得住。”
这话一出,嬴欢心里直痒痒,想把那人拍墙上。一会儿说国力不行,一会儿又扯国库紧张,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还在算计银子的事。
“这么说,我们就该由着北狄这样无礼,往咱们大秦脸上扎刀?”武将一听,脸涨得通红,要不是在朝堂上,怕是早冲过去和那人理论了。“倒也不是,微臣以为,不妨先尝试通过外交途径,和北狄族谈谈看。”那文官则从容不迫,慢慢说道。
“赵大人,您怎么看这事?”
听完武官和文官的意见后,嬴政没急着作决定,而是转向赵高问去。
“回殿下,微臣认为两种方案皆可,但若要站在秦国利益角度选其一,微臣更倾向于和谈。”
赵高缓缓道来。
听到赵高的回答,嬴政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似乎对这答案不太满意。因为赵高的回答看似有了抉择,实则模糊不清,附加条件众多。于是,他把目光移到了嬴欢身上:“太子怎么看?”
听了嬴政的问题,嬴欢缓缓起身,站定后,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答案:
“回禀父皇,在儿臣看来,此问题并非有两种答案,相反,只有一个解答。”
“那就是与北狄拼死一战,将他们从我大秦领土上驱逐出去。”
嬴欢语调虽轻,话里却是掷地有声。
“哦?为何你认为答案唯一?”嬴政兴趣盎然地看着嬴欢问道。
“理由简单,若父皇您是北狄可汗,大军压境,提出无理要求未果后,对方提出和谈,您会怎么想?”嬴欢没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
“自然会认为对方实力不及我国,更坚定攻伐之心。”嬴政想了想,回答道。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即便会被百姓责备好战,落下话柄,”
“我们也不能通过和谈,让边疆城池轻易落入北狄铁蹄之下,令百姓受苦。”
“更何况,那是我击退不勒后保住的国土,北狄若敢觊觎,我必出征,带去绝望的终结。”
嬴欢目光坚定,语气平和,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好!不愧是我儿!说到我心里去了。”
“就这么定了!我即刻拟旨,点兵五万,飞速驰援边疆。”嬴政赞许道。
“父皇过誉,孩儿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嬴欢回应。
“太子,我再问你一事。”嬴政又向嬴欢抛出另一个问题。
“父皇请讲。”嬴欢已料到他要问什么,跃跃欲试。
“你觉得此次援边的五万大军,由哪位将军领兵更合适?”
“父皇觉得,由孩儿亲自率军出征如何?”嬴欢给出了预设的答案。
“不可!”嬴政尚未表态,一旁的赵高已按捺不住。
“赵大人有何高见?何出此言?”嬴欢追问,至今一切都在他的布局中。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不宜亲涉险境,若殿下稍有不测,我大秦岂非群龙无首?”赵高早有预备的说辞脱口而出,他知道太子功绩越显,他在朝中的地位就越发不稳。
“这个嘛,赵大人尽可放心,”
“区区北狄,还难不倒我。”嬴欢说。
“好,准了!但欢,你要……”
“一定要注意安全!”
在退朝之际,嬴政突然叮嘱道。
“是,多谢父皇!儿臣定当谨慎。”
嬴欢应答。
半月之后——
边疆冷风中,身下战马对即将到来的激战也显得焦躁。长城之上,守边的将士们紧紧握住手中武器。
北狄此次派出近万兵力,而守城的军士总计不足万人。悬殊的力量对比,即便是易守难攻的长城,也陷入了苦战。
虽然发现北狄进攻意图时,他们立即向咸阳求援,而咸阳也回复说五万援军正火速赶来,但他们能否坚持到援军到达还是未知数。“宽哥,你说我们这次能活着回家吗?”
“家里还给我张罗亲事呢,说是要给我娶媳妇!”
城墙之上,一名手持长枪的年轻人声音颤抖,问身旁的老兵。
“不好说。”
老兵望着前方雪地上混杂着鲜血的刀枪剑戟,狠狠吸了一口旱烟,叹息道。
“再过三天,援军若还没到……”
“怕是这座长城要成咱们的葬身地了。”
“那、那可咋整?”
“我今年才……我还不想死啊!”新兵一听这话,立马慌了神,声音里带着颤悠地说。
“谁想死啊!”
“可自打你选了当兵这条路,好多事儿就由不得自己了。”“上头战鼓一响,你就得往前冲!”老兵嘴里叼着劣质烟草,丝丝烟雾从旱烟管飘出,言辞间满是无可奈何。
新兵还没来得及应答,低沉的战鼓声从头上响起,紧接着远方雪地平线上,黑压压的敌军如同乌云般滚滚而来。
这股气势,来者不善
这次,北狄的进攻凶猛异常,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头顶箭雨如瀑布倾泻,身旁昔日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新兵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今天,难道是我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