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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着天人的问句退下这一步后,原本心里还有些嗡嗡作响、蠢蠢欲动的杂音也随之渐渐消去。
“一个。”
之前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题时,这个答案只是发生在理性里,而这一回,再次作出同样的回答,答案似已超出了理性的边际...乃至所有边际...
“那么现在我们把房间的所有墙壁、天花板全都撤去,在这样一个撤去了所有阻隔、与外界无碍相通不再有边际的世界里,也许有60亿人,600亿人,甚至无数无数人,乃至无数无数世界,这时给一切下定义的有几个声音?”
......…
“一个。”
“那这世界上那么多个声音又是什么?”
…......
“依然都是那唯一一个声音定义出的…......‘一切’…只可能在这唯一一个声音里呈现…”
平息了所有杂音的状态下,一切杂音渐渐显露出它们开始的地方...同一个地方…那似乎依然空空如也的地方…那唯一,亦由此而无所谓唯一的…声音…
“如果一定要说你存在的话,那么你是以‘肉体’的方式存在,还是以‘以为有肉体存在’的方式存在?”
.........“若‘准确’是可能的话…那么更‘准确’地说…我…在那唯一声音里以‘以为’有肉体存在的方式,存在…”
“如果一定要说一切存在的话,那么一切‘存在’最终可能的存在方式,究竟是以‘存在的方式存在’,还是以‘以为有一切存在‘的方式存在?”
…......“…如果…‘以为’是不可避免的必然的话…那么…最终…是以‘以为有一切存在‘的方式存在…”
“一切‘以为’和以为的对象有关吗?”
…“有。”
“一切‘以为’和以为的对象是同一回事吗?”
…“不是。”
“也就是说,如果‘准确’是可能的话,那么更‘准确’地说,一切‘以为’和以为的对象有关;而和这对象本身无关。”
…......“是。”
“以为的对象可能以‘以为’以外的面目出现吗?”
……“…如果…‘以为’是不可避免的必然的话…那么…不可能。”
“一切,能以‘以为’以外的面目出现吗?”
……“看似…能…其实…好像…不…不可能…即便是此时此刻,不也是…在‘以为’中吗?…”
“若真有所谓的‘一切’,那么真正可能的一切是‘一切’,还是‘以为’的一切?”
……“‘以为’的一切。”
“‘以为’是一切吗?”
…“是…又不是…不是…又不能不是…”阿杰心里本就所剩无几的杂音在仙子这近乎没有可能的追问下,仍在被不断逼出、消除。
于是在这种状态下一个无头无尾无隙无间无始无终的无尽循环,凭空显现出来…
它具象为一个在这无头无尾无隙无间而又绝然没有任何约束、就发生于当处——也即是一切处的无尽自体自转循环中…凭空出现的…镜像…
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依傍的…镜像…
没有边际…没有形迹…只有…也只可能有那…空空无依的…当处…镜像…
空空之中…无始之间…一个原点…无所谓原点的原点…
一个无所谓开端的开端…一个无所谓成像的成像…
是无所是…是无所不是…
非真之真…非幻之幻…
真无可真之真…幻无可幻之幻…
一切无所谓开始,而得以开始的地方…
一切无所谓成立,而得以成立的地方…
一切无所谓变化,而得以变化的地方…
一切无所谓消逝,而得以消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