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只看见了数百人,巴蜀再小也是就郡,少说也有千人。
闻言,亦擎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此事也是下官忧心已久了,如王妃娘娘所见,城中无病的人只有这些了,其他得了怪病的人都被安置在这座山的侧面了,有官兵看守着,以免他们出来伤到无辜百姓。”
闻之,庄若施同秦闻邀脸色大变,对视了一眼后,又继续问道。
“得病的百姓有多少。”
“五百多。”
闻之色变!得病的百姓竟然比安好的数量还多,邪灵惹的祸有些大了。
“现在天色已晚,王爷和王妃娘娘先行休息,明日,下官再带二位去看看那些得病的百姓。”亦擎拱手告辞,拄着拐杖,又颤颤巍巍的离开,走出了数米外后,又忽而转身,提醒道。
“对了,今夜若是听到什么声音,切莫出来,有些怪事,明日再告知王爷和王妃娘娘。”
“怪事?”闻言,庄若施撑着下巴,似有所思的看着亦擎离开的方向。
“啾啾啾!啾啾啾!”睡足了觉的小飞鸟扑朔了起来,最终在庄若施一个眼神下,停在了她的肩膀上。
“啾啾,安静点,去睡。”庄若施点了点小飞鸟的小脑袋,邪睨了一眼坐在简陋山洞中的秦闻邀,以及他身后那张唯一的床。
庄若施踌躇了许久,捏了捏眉眉心,走了过去。
“咳咳,王爷,今晚.....”怎么睡?
同床共枕?这是一个大问题。
“若施睡里面,我睡外面。”秦闻邀长袖一挥,指了指木床的里侧。
庄若施:.......
她不是这个意思!
“王爷,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庄若施别过了脸,略显尴尬的说道。
“那我睡里面,若施睡外面。”说罢,也不管庄若施答不答应,秦闻邀翻身上床,单手撑着头,一副一切准备好,只等夫人躺过来的样子。
“快些休息吧,明日应该会很忙。”秦闻邀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被子已掀开一角,目光温柔的望向某人。
庄若施瞥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唯有一张床可以栖身的山洞。
罢了,不就是同床共枕,两世为人加起来也好几十岁的人了,她怕什么。
庄若施已敛了敛衣裳,躺在了床边,单手不经意的摸了摸床边,又往外面去了几分,直至再也没有位置移动,这才放心的闭了眼。
可谁知,下一秒便被捞进了一个坚挺温暖的怀里,再也不敢动弹半分。
“王爷.......”纠结半分后,庄若施试探性的抬眸看了一眼身侧的人,一双凤眸对上了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
秦闻邀饶有趣味的望着怀中的人,唇角微勾,带着一丝宠溺,“若施,在害怕?”
庄若施条件反射般的摇摇头,可被禁锢在怀中,却动弹不得,只得轻启朱唇,“没有。”
闻言,头顶的笑意渐浓,长袖一挥,便将怀中的人稳稳的裹了起来,“既是如此,那便休息吧。”
笑得漫不经心的,但委实让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庄若施不敢动弹半分。
庄若施袖中的手不知该放在何处,紧紧握住,放在被子下,脸庞是无比熟悉的气息,均匀的洒在耳边,长有力的胳膊圈着她的腰身。
温暖的气息将她包围在其中,久久后,庄若施安心的闭了眼,软软的靠在某人怀中睡去。
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她的睡颜,像是含了一颗糖,化掉了一般香甜。
月光透过层层乌云,洋洋洒洒的落在山腰上,丝丝黑气渐渐升起,淡月忽而变了颜色,似血般光亮,映红了半边山。
阵阵脚步声自山脚传来,一个个人伸着手臂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双眼似睁未睁,面无表情的一个跟着一个,不停的在山脚下转着圈圈。
细数来,有一千多人。
庄若施便是被这阵脚步声吵醒的,醒来时,身侧的人已经不见了,起身顺着声音瞧去,秦闻邀正面色严谨的看着山脚。
见庄若施前来,做了个嘘的手势。
庄若施不过是瞧了一眼,便愣住了,这是百鬼夜行?不,没有鬼,是人。
“这是巴蜀的百姓?”庄若施轻声说道,但实则猜不出他们在做什么。
“应该是的,但百姓的举止怪异,还有今晚的月亮是血红的。”秦闻邀瞧着乌云中笼罩着的血月,轻声道。
血红的笼罩了半壁山,那些不停行走的百姓也似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