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士兵已经被毒蛇爬满了士兵,哀号声,满地打滚的士兵,充斥着灌木丛。
有人被飞来的暗箭一箭穿心,有人被毒蛇咬伤后没挣扎几下就口吐白沫死亡,可是,最重要的是,到现在,他还没有看见躲在暗处的敌人是谁。
容澈又气又急,艰难的走到云清浅身边后,紧紧挡在云清浅身前,然后拼命的打落还在不断飞来的暗箭。
“到底是什么人?”云清浅和容澈背对着背。
“不知道,你上马。我掩护你出去。”
容澈喊道,这一阵突袭实在是太狠毒,连人都没有看到,却布下了这么多的陷阱。
容澈他是一个战士,战死沙场也无所惧,可是云清浅不行,他不能让她死,他要她活下去。
箭雨一阵更比一阵猛烈,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云清浅也在哀号声中大胜对容澈说道:“要走一起走!”
容澈看着箭雨射来的方向,突然纵声朝一棵树上飞去,几个纵身后从树上揪下一个人。
“啊”的一声,那个人被容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只见这个人手中拿着一把特殊的弓弩,一次可以射出三十支箭的弓弩,容澈一脚踩在这个人的胸口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哼,你们屠我全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个人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形,然后自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容澈的腿刺来,君飞按一脚踢到这个人的手臂上,匕首嗖的一声远远飞了出去。
这个人也顺势站了起来朝容澈扑去,容澈宝剑出鞘,这个人直挺挺的撞到了容澈的剑上。
容澈抽出剑,那人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然后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箭雨越来越猛烈,很快,自己的士兵大部分都倒下了。
云清浅使劲拉了容澈一把,借助内力,把他推上了马。
“快走!”云清浅歇斯底里的喊道。
又是一阵箭雨,云清浅来不及上马,而是随手抓住一支弓箭,直直的朝容澈的马屁股刺去。
顿时,受了惊的马长嘶一声开始狂奔。
容澈紧紧的握住了马缰绳,回头却只看到了云清浅后背中了一箭……
不知过了多久,云清浅缓缓动了动,很痛,云清浅就感觉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
一阵阵的痛楚席卷而来,腿,胳膊,小腹,肩头,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感觉阵阵的麻木与痛,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搅了一遍一样酸楚。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条小木船,被卷入了痛苦的海洋中,随时都会船毁人亡。
她想叫出来,可是连低吟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她觉得十分无助,却住不住一根救命稻草。
耳边,似乎有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云清浅,你给我睁开眼睛!别以为我会放过你!谁准你死的,谁准的!”
“云清浅,你给我听清楚,上至九天,下至九幽,不管你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找回来,你给我睁开眼睛啊,我不许你死!”
那声音是那么的撕心裂肺,那么的歇斯底里,那么的伤痛欲绝,让云清浅不禁抽搐了一下。
她伸出手去,想抓住什么,可是似乎只抓到了一截枯木,唯一的希望,她绝不松手,她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抓住那段枯木,就连指甲都深深的陷入了那段枯木。
容澈感觉到手臂上被云清浅抓的生疼,可是她的呼吸还是那么的微弱,她的睫毛在轻轻的颤动,但就像想睁开眼睛而没有力气一样。
容澈双眼通红,像一头愤怒的公牛,
把云清浅紧紧抱在怀中不知道该怎么把才好,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你抛下我一个人,那么我也不活了!
云清浅觉得自己被什么紧紧的包裹起来了,还有人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可是她却没有一点力气去摸一摸是什么。
自己要死了吧,原来将死之人是这种感觉。
云清浅觉得脑袋好沉,脑海中不断产生了各种幻觉,有未来的,有现在的,还有从前的,可是每一个画面都充满了一个男人。
脑中的幻觉变化的越来越慢,而自己也觉得越来越累。
眼前的一切逐渐被黑暗代替,她件渐渐的松开了握住那个枯木的手,
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她实在是太累了,她想好好睡一觉,她想一觉睡下去再也不要醒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消逝的时候,耳边那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又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让她哭笑不得话:
“云清浅,你要是敢死,我就一定把你杀活过来!”
她好想鄙视的说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啊”,可是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个声音越来越急切,越来越冷酷。
容澈抱着云清浅的身体,眼泪已经打湿了胸襟,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傻,她是这辈子唯一一个敢刺伤他的马的人,也是这辈子唯一一个为了保全他而不惜牺牲自己的人。
容澈调转马头回来的时候云清浅已经身中三箭,他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和明晃晃的伤口时,他的心都快要碎掉了。
可是这一次不是中毒,不是用他的命就能换回她的命的,如果可以换,特依然会毫不犹豫的换。
容澈小心的替她处理了伤口后,却怎么也唤不醒她,而她的呼吸是那么的微弱,脸色是那么的苍白。
云清浅觉得什么热乎乎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脸上,滑到嘴角,似乎有点咸,是他的泪么?
这个战神也会哭么?
她想举起手帮他拭去眼泪,可是她没有力气,她想叮嘱他照顾好自己,可是她没有力气……
她眼皮沉的睁不开,但是她不想睡了。
,她想要再抱抱他,她希望再投入那个温暖的怀抱,她渴望他再次给她深情的一吻……
她心中开始有一个声音不断回响:我不能死,我不要死!
自己希望活下去,所以眼前似乎出现了一道明亮的光圈,照耀着她,不让她沉睡……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云清浅觉得身子依然很重,只是脑袋却已经不那么昏昏沉沉了。
一阵熟悉的清凉薄荷气味扑鼻而来。
她觉得自己在颠簸,因为身上的伤口在有节奏的疼痛着。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在容澈的胸前。
轻轻地抬头,这个男人的身上都是血,他不是那么的爱干净么?
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么样子。
他的脸,就连因为极度焦急而变得苍白不安时都是那么好看。
云清浅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微微动了动嘴角,像是安心的笑了笑,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觉着他灼热的鼻息,索性缩进他的怀中。
感觉身前的人儿有了动作,容澈低下头,正迎上云清浅水汪汪的大眼睛。
容澈激动的差点从马上跳下来,他勒住了马缰绳,用双手托住女人的脸庞,兴奋的叫喊:
“你终于醒了,我的宝贝儿,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你才舍不得丢下我一个人。”
云清浅虚弱的在容澈耳边说了句:“你终于停下了,我的身子颠簸的都快要散架了。”
容澈把云清浅抱下马,轻柔的放在一块巨石上,脸上依然闪着兴奋的光芒。
云清浅看到容澈的肩头湿了一片,问道:“我有哭过么?”
容澈看到她的目光,一下子沉下了脸,不悦的说道:“没有,那只是你的口水……”
云清浅脸忽的一红,支支吾吾的说:“你胡说,我睡觉从来不流口水。”
容澈指着肩头的水印说:“那这个是哪里来的,你这个坏女人,害我那么担心!”
云清浅看了看容澈的脸,然后本能的狡辩道:“那个呀,大概是我嘴里的汗水吧。”
容澈差点没法狂,他竭尽的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就是因为竭力的控制,所以用夸张的颤抖的声音说:“你是属狗的?”
云清浅白了容澈一眼,然后掘了撅嘴说道:“我身上好痛……”
容澈一下不小了,她现在还是重伤患者呢。
可是刚才她撅嘴的那个表情,真的是可爱极了。
容澈将云清浅轻柔的搂在怀中,神色凝重。
“你怎么了?”云清浅问道。
“我们迷路了……”容澈很没面子的说。
方才,他不顾一切的冲了回去抓起云清浅的身体横在马上边催马跑出了灌木丛。
狂奔的马没有方向的乱跑,而容澈那个时候也没有心情去在乎马是朝那里跑的。
他只是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后便将云清浅放了下来。
开始为她处理伤口,一路上折腾了几个时辰,呃让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
云清浅虽然现在醒了,可是他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却走到了一个绿洲前。
眼前一条小河,容澈取了水来给云清浅。
容澈坐在湖边,云清浅躺在他的怀中,二人抬头仰望着天空,繁星点点,如果不是因为受伤和战事,倒是一件十分诗情画意的画面。
月光如水,水如天。
漫天的音色洒落在清凉的水面之上,泛起了微微的磷光。
晚风吹过,月影破碎,不断荡漾着水面,形成了一种破碎的美丽,神秘莫测,充满魅力。
容澈轻抚着云清浅的秀发,发尾沾上了血迹,有些黏糊。
他心中万分难受,先是那个草原男孩,一匕首刺上了她的肩头。
现在又身重三箭,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可是任谁都受不了这样的摧残。
这些痛苦,理应由他替她承担的。
“你不要自责。”云清浅的纤纤素手抚上了容澈的脸庞,她不喜欢看到他紧锁的眉头。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我们直接回虎口关,幽若定能医好你的伤。”容澈坚定的说。
云清浅温婉的笑了笑,说道:“她定会埋怨你没有照顾好我。”
“就让她埋怨吧,我已经恨死我自己了。”容澈说着眼神黯淡了很多。他心中已经埋怨过自己很多遍了。
云清浅用手轻柔的舒展开他的眉心,说道:“是我自己要来的,你不要埋怨自己了,再说,我又死不了。”
“不许提死不死的!”容澈音调一下子提高很多。
云清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你这个大将军还这么迷信啊。”她可不觉得你不说死就会不死。
容澈刚要说什么,却隐约听到一阵马蹄声。
声音急促而又剧烈,看样子人数不少。但是他很容易能辨明不是自己的人。
容澈连忙解开了马缰绳,在马腹上狠狠抽了一鞭子,马便自顾自跑开了。
容澈则背起云清浅朝树林跑去。不知道那个马会不会引走这些追兵。
透过清冷的月光,从树丛中的缝隙望去,只见一对草原人正在他们刚刚休息的地方查看着什么。
容澈看不清楚他们的领头人是谁,但是显然来者不善。
那里有云清浅的伤口处的血迹,容澈眼看那伙人朝树林里走来了,心中甚是焦急。
当下看了云清浅一眼,把她轻轻的放到一棵树下,然后说了句:
“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去!”然后抬手点住了云清浅的穴道。
云清浅的表情定格在了惊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容澈朝反方向奔去。
想叫,但是发不出声音,想动,却丝毫动弹不得。
那些草原人中有人似乎听到了树林中有响动,遂凝神静听,然后飞快的像容澈奔走的方向冲了过去。
容澈的影子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云清浅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但是却听到了兵器相碰的声音。
容澈被这些人团团围住,这些人中,有一个他是认识的。
没错,正是那夜带人闯入战场的乌石那哲思。
只不过,那夜此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而现在,他的脸上却写满了恨意。
看到其中几个人身上背着那奇怪的弓弩,容澈便已然明了。今日在灌木丛中设伏的,就是这些人。
“哼,西韩军的走狗。”容澈鄙视的说道。
轻轻扫了一眼围住他的这些人,他必须想办法冲出这个包围圈,然后再跑远些,这样才能确保他们不会发现云清浅。
“出云人,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们欺人太甚!”乌石那哲思狠狠的说。
“大哥,跟他废什么话,血债血偿,先拿他的头去祭奠我们全族的无辜枉死的人再说!”其中一个汉子说道。
“哼,人,从来都没枉死,横死,惨死,”容澈冷笑着说:“只有注定一死!”
说完便举刀朝一个看起来容易对付的人刺去,他的目的摆脱这个包围圈,再走远些再说,至于能不能摆脱这些人,他没有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