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当朝二品大臣这件事不是小事,这让郭靖感到了很大的压力。
在郭靖的心里一直希望杨过能有点出息,以后为国效忠,为杨康洗掉卖国贼的耻辱,挽回杨家将精忠报国的形象;可是没想到的是杨过居然又亲手杀了当朝大臣,而且加入了“叛军”。
虽然郭靖早就听说杨过剑斩贾似道这件事情,不过心里还是希望这不是真的,因此又特意征询了一声,当得到了聂磐肯定的答复之后,只能无奈的仰天叹息一声。
黄蓉瞟了郭靖一眼:“我早就说了,这孩子邪气太重,有杨康这样的父亲,做儿子的肯定也好不了哪里去。”
黄蓉的这句话让聂磐有点反感,杨过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才杀的贾似道,在这件事上自己必须得为他讨回公道。
“郭夫人,你这句话就不对了?贾似道阴谋制造一石二鸟的案子,企图一举除掉国之栋梁赵葵大人和你们襄阳的守将吕文德将军,继而掌握兵权,这样的一个奸贼是不是人人得而诛之吗?难道杨过杀他不应该吗?杀了这样一个奸臣难道就不是好人了吗?”聂磐不由自主的加重了语气,一连串反问砸向黄蓉。
黄蓉果然有些招架不住,气势也矮了三分,皱皱眉思索了下,说道:“就算贾似道该死,不是有朝廷在嘛,不是有皇帝吗?你们也不能擅自杀害朝廷大臣啊?”
“哼,朝廷?皇帝?哈哈……”聂磐报以冷笑.,随即向郭靖和黄蓉夫妇发出了振聋发聩的质问。
“在这官官相护的年代,贾似道又是皇帝老儿最宠爱的妃子的弟弟,你以为他会处置贾似道吗?倘若我们不反,最后死的肯定就是赵葵大人!
精忠报国的岳武穆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吧?他的下场我想也不必由我来赘述了,一个一心收复国土的忠良之将收获了怎样的下场?难道这还不是血淋淋的事实吗?
韩侂胄,抗金名臣,纵然有些地方做的不对,可是这狗屁朝廷却为了讨好金人,在韩氏死了之后割下他的头颅献给女真人,这还不够丧权辱国吗?韩侂胄头不足惜,但国体足惜!中华历史千年了,有这么不要脸的朝廷吗?
靖康之耻,臣子之恨,两个皇帝包括他们的女人全部被异族俘虏了,中国历史上有这么耻辱的朝廷吗?继任的皇帝丝毫不不以收复山河为己任,却只把杭州做汴州,只知道吃喝玩乐,不顾在长江以北年复一年南往王师,以泪洗面,命悬刀下的子民,历史上有这么无能的朝廷吗?
秦桧、蔡京、童贯、高俅、史弥远、丁大;一个个奸臣的名字如雷贯耳,一个个弄权卖国,却能安享荣华富贵,一个个爱国义士却命运多桀,身遭横祸。苛捐杂税,民不聊生,达官贵人,夜夜笙歌。历史上有这么昏庸的朝廷吗?这样的朝廷保他何用?
如果说我们反抗昏庸的朝廷就是反贼的话,那么他大宋也是反贼,赵匡胤不就是陈桥兵变,使用诡计夺取了后周柴家的兵权吗?要是按照郭夫人的话推理,他们赵家都是反贼,大宋的子民都是反贼,你们也是反贼?天下有这样的逻辑吗?
天下有德者居之,君不见秦帝残暴不仁,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吗?君不见东汉末年生灵涂炭,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吗?君不见隋炀帝荒淫残暴,天下英雄四起吗?君不见李氏昏庸,黄巢一怒起义吗?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而今,赵氏昏庸无能,内忧外患,民不聊生,正是该被有德者代替的时候了,我和赵大人揭竿而起正是上顺天意,下应民心,何来反贼一说?敢问一声,郭大侠夫妇在这里苦守襄阳,是为大宋的百姓守的,还是为大宋朝廷守的?”
郭靖性格敦厚,听了聂磐的话不禁汗流浃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在郭靖心里一直觉得朝廷不好,但是从来没有仔细深入的想过朝廷到底哪里不好?现在,经聂磐这番长篇大论,锋芒毕露的鞭挞,郭靖从内心里面觉得这样的朝廷真是不值得自己去守卫。
这才领悟,其实,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守护的是大宋的百姓,是千万同胞,而不是这个腐朽的朝廷!
而黄蓉也被聂磐这一番如同黄钟大吕一样震古烁今的犀利言辞辩驳的无言以对,在黄蓉的心里早知道这昏庸的朝廷不值得信赖,不过,却觉得除了帮助朝廷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协助郭靖帮助宋军守卫着襄阳。
先前黄蓉指责聂磐和赵葵谋反乃是反贼,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避免以后郭靖被牵连进去,后来被李莫愁一番顶撞弄得她骑虎难下,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替朝廷辩解,其实在黄蓉的心中根本没把南宋朝廷当回事,现在被聂磐这一番长篇大论压下来,不由得无言以对。
突然之间一声长啸由远处传来,眨眼间越来越近,啸声中气十足,来的迅疾如鬼魅。
“哈哈……小兄弟这番话真是骂得痛快,骂的解气,骂的过瘾!这该死的朝廷早就该推翻它了,老朽一万个支持!”
第四百四十五章 志同道合
夜色之中,一个身影身穿青色长袍,脸色瘦削,胡须飘飘,一派世外高人风范,眨眼间已经站在了他们所在的房顶上,来的正是东邪黄药师。
远处,还有一个女孩大步的跟来,只是轻功比起黄药师来,实在差了不少,被甩的远远的。
“爹,原来是你啊,你怎么也这样说呀,哼,都不帮女儿争理。”
黄蓉看见老爹来了,虽然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了,仍然情不自禁的撒起娇来,对于伶牙俐齿的她来说被人教训实在是很不爽,只恨自己为什么替这昏庸的朝廷辩解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然自己巧舌如簧,也是无法替这腐朽的朝廷争辩出一点道理来,纯属自取其辱嘛,这让黄蓉心里超级不爽。
“行了,芙儿都快招女婿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也不用在老爹面前撒桥卖乖了。聂兄弟说的太有理了,骂的实在太痛快了,爹爹我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么痛快酣畅的发泄了。小兄弟这一阵痛骂,把狗朝廷批得体无完肤,替爹爹我出了一口堵在心中多年的怨气,痛快啊!”
黄药师站在房顶上半开玩笑,半批评黄蓉,言语之中透露着对聂磐的欣赏,觉得聂磐的见解比这个世上的人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简直是高瞻远瞩,这宋朝的弊端他怎么被他看的这么清晰透彻?一阵酣畅淋漓的痛骂,几乎把这个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