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层层剥茧
墓中见水银,人们广为熟悉的便是秦始皇地宫之中的水银了,但二人没想到眼下在离清东陵不远处的这个地下,居然也流淌着水银,白玉堂一见它便知这墓中不能久待,水银有毒,墓中放水银也是古人的一种防盗意识,但金娘却毫不为之所动,只见她皱着眉环视了四周,突然对白玉堂道:“你先上去等我。”
“怎么了?”白玉堂没有答应。
“接下来不是你该处理的事了,你在这只会妨碍我。”金娘甚少如此严肃的跟他说话,白玉堂看了看四周,这座墓室很简单,从墓道下来就是主室,这主室很大,从他们下来的地方不到十米就是水银池,而水银池的正中央便漂浮着一尊棺椁,可这不是最让白玉堂惊讶的,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在这水银池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还有四个小棺材,看大小最多只能装下一个两三岁的孩子,福晋死的时候只有小阿哥随葬,那剩下这三个是什么?而且这四具小棺材并不在水银池中,而是分布在四周,仿佛守着水银池中的福晋。
“没有我陪同,你不能在这座墓里待着。”白玉堂显然是不会同意留金娘一人在这的。
金娘仿佛没有听到白玉堂的话,她无声的开始往水银的地方走去,沿路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脚印,看脚印的大小应该是女人,只是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胡静静留下的,她用自己的脚作对照将脚印拍了下来,白玉堂跟在她后头,他没有打断她,也没有问她多余的问题。
“你对这个墓有什么看法?”金娘突然开口问道。
白玉堂道,“这座墓和他以往下的墓不太一样,这墓里显然是没有陪葬品的,但是墓室的结构太过奇怪,墓道出来就直接看到暴露的棺椁,这是很不吉利的,何况在古代讲究身份的尊贵,她贵为福晋死后不可能是这种待遇,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座墓是临时赶工出来的,来不及做修整。
但是,对于皇族人来说,身后事是非常重要的,帝王家自登基开始便修建陵墓,王候将相也紧跟,按道理幕王身为亲王,陵墓自封王那天便开始着手修建,那么福晋的陵墓就不可能是这么草率,很显然这个地方不是福晋本来该下葬的地方。”
金娘点点头,“依据胡静静所说,福晋七窃流血,死不瞑目,墓王匆匆下葬就可以相信了。”
“既无任何陪葬品,那这水银实在多余,何况这周围是积尸地,摸金校尉也不会上这儿来,用不着这么防着我们。”
金娘摇摇头,“积尸地和水银不是为了防止有人进来,而是为了防止里头的东西出来。”
白玉堂一惊看着棺椁,“你是说福晋?”
“这四具小棺材如果我没算错的话,里头装的应该分别是鸡、狗、猪、牛的头,我们一般称它为四方困兽,通常用到这样的阵法,那这墓里的主人可不是好对付的主,何况福晋的棺椁里还有小阿哥呢,婴灵最是麻烦了,胡静静的血应该是被小阿哥给吸光了。”
“你不是说他们被困在棺椁里了,那小阿哥怎么出来的?”
“婴灵不属于鬼魂类的,因为它们的生命还未成形,连地府都不收,这四方困兽也根本困不住它,但这外头有积尸地,阴气太重,它太单薄也闯不出去,所以它的魂魄只能在这间墓室里回荡,它吸了胡静静的血气现在就不是普通的婴灵了,它成了一具血尸,如果让他吸食更多的血气,很快的它就会成为一具活尸了。”
“你的意思是,它借助人类的血气来强大自己?”
“普通的婴灵可没有吸食人血气的本事,最多在活人身边转悠,让你头疼发热,精神萎靡一阵子罢了,可是万万要不了命的,看来福晋的怀的这对龙凤胎很有问题啊。”
“那它现在在哪,你能收了它吗?”
金娘摇摇头,“麻烦就在这,胡静静把它带出去了,沈雪华做尸检的那天我也在,小家伙跑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它在哪,但是一但他出去了,就一定还会再死人的,好在,它吸食人的精血也是需要时间消耗的,它太小了,下一次的吸食至少也得半个月,所以暂时还没有危险。”
“那福晋的棺椁还需要开吗?”
“除非你能先把这些水银弄掉。”
白玉堂冷哼一声,“拜托,我堂堂摸金校尉还能被这个水银给难住了?若是非得走过去才能开棺,你也太小看我们摸金校尉的本事了,难不成所有的吊棺我们都得先放下来才能开棺?”
金娘不说话默默的退到一边给他让出条路,光说算什么本事,打开了再来炫耀。
白玉堂从包里掏出绳枪朝着棺椁两边的墙上各开了一枪,稳稳的固定住绳子,接着将绳套扣在自己身上,将另一边的绳索扔到了棺椁上的绳子紧紧的扣住,接着一路踩着旁边的墙上飞跃到绳子上,像马戏团里走钢丝的一样,只见他走到中间朝着金娘得意了笑了笑,然后哗的一下倒了下去,腿勾在绳子上,以倒挂金钟的方式靠近棺椁。
棺椁很重,他移的时候有点吃力,没办法谁让现在只有他一个摸金校尉,只能靠纯手工作业了。棺椁被一点一点慢慢移开,终于以水平的姿势架在了棺材上,福晋的尸身非常完好,没有一丝的腐烂,就像刚下葬时一样,只是她的七窍都被泥土封住了,“咦?这里头没有棺盖。”白玉堂惊呼。
“人在里头吗?”金娘问道。
“人在,但是有棺材没棺盖,看来下葬的时候确实非常着急啊。”
“小阿哥的尸身在吗?”
白玉堂往下降了一点,“在,用布包着呢。”
“抱出来带走。”
白玉堂刚伸手准备去抱,却见棺椁下的水银开始冒着泡,就像水煮开了的时候一样,密闭的墓室中不知从哪刮来狂风,白玉堂明显感觉到温度突然降低了,“怎么回事?”他看向金娘。
只见金娘手持火符闭目念咒,就在符纸快被烧完的时候,风停了,她睁开眼睛,看着棺椁,声音既轻又飘渺,“你不让我带走他,他只会杀更多的人,当初你不想让他活不也是为了这个吗?我可以助他投胎重新做人,它本无辜不应该受此命运,我会为你平反,让你躺在你该躺的地方。”
水银还在冒泡,棺椁突然产生剧烈的震动,白玉堂赶紧跃起身站到了绳子上,没过一会儿一切又风平浪静了,白玉堂见金娘朝他点头,便又俯身下去将小阿哥抱了出来,小陈哥抱出来的瞬间,福晋的尸身就化成了灰,只留有空空的衣服,盗墓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白玉堂于心不忍。
白玉堂抱着小阿哥从绳子上下来,“她的尸身已化成灰烬了,永远也无法躺回墓王的身边了。”
金娘接过小阿哥,“我们走吧,等案子处理了,我会回来将这个地方封起来的。”
等他们回到地面的时候,太阳刚刚快下山,夕阳的余晖在远处形成了一道金边,两人怀里抱着小阿哥朝向夕阳的方向走去。
宅子里的人等的是心急如焚啊,见二人回来吴越连忙冲了上来,“师傅,怎么样了?”
金娘将手机递给吴越,“把照片发给许卫华,让她做鉴定,看照片里的脚印是不是胡静静的。”
“你手里的这是?”绿儿上前问题。
“小阿哥的尸身,青姨麻烦你准备祭坛,我要把它封起来,它的魂魄被放出来了,再有几日就又会去杀人了,我需要时间。”青姨点点头忙和绿儿去准备去了。
运气不错,今天月半,用来祭祀最好不过,金娘将小阿哥外面包着的布拿掉,稚嫩的身体暴露在众人眼前,皮肤上的血管清晰可见,这是人血的攻效,待到它吸足了血气,魂魄重新回尸身,它就可以醒过来了,只是不知那时会死多少人了。
“长的这么可爱的脸,没想到却是个杀人魔。”
“绿儿闭嘴。”金娘的一声呵斥才让绿儿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言失了,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永远不要对着任何一具尸体说出怜悯的话,从小父亲就是这么教她的,这一会儿一感触又给忘了,绿儿赶紧低下头站在青姨身后,不作声。
金娘将已经泡好的糯米一层一层刷在小阿哥的身上,眼耳口鼻喉全都用糯米堵上了,它的鞋子被金娘放火盆里烧了,亡者没有脚步无法在阳间行走,烧了它的鞋即使它魂魄归位了,他也不能行走离开,紧接着金娘和青姨二人用一块大大的黑布把小阿哥层层裹起来放进了死棺中,所谓死棺就是用被下葬过的棺材木做的棺材,最后金娘用符咒将这个死棺给封了起来,棺材周身还用鸡血弹了个天罗地网,可谓是层层封实,势必让它魂不归位。
“你们两把这棺材抬到我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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