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法渡内心的震撼甚至远远胜过了庐陵王,伸手便拽住了他:“那孩子死了?被你摔死了?”
“我……我并不是故意的……可那半人半蛇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我实在是怕极了!”庐陵王何曾见过他这等模样,吓得朝后缩了缩。
“那孩子的尸身呢?”
“尸身?”庐陵王以为法渡要苛责他,没想到法渡却问起了这个问题,不由的愣了愣,“既然已经死了,我便交由他人代为厚葬,也不会亏了他……”
法渡紧皱着眉头把他的手甩开:“糊涂!”
“国师,你……你这话到底是何意?”
虽说庐陵王其实也算得上无辜,但法渡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去安抚他,直白的说道:“若王妃不是妖物而是为人所害,你就是亲手杀了自己的骨肉;若她真是妖物,此前还维持着夫妻的温情盼着你回心转意,如今你竟亲手把最后一丝重修旧好的机会破坏了,她如何还会饶了你?”
庐陵王听到他第一句话并没有多少震动,听到第二句才真的害怕了,立时朝着法渡跪下:“我本也只是失手,没想他死的!我错了,我知错了!国师……国师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勿让妖邪害我性命!”
“你究竟把孩子的尸身托给了谁?”法渡追问道,“速速让他送回来!”
“是……是!我这就差人去叫……不,我自己去叫!”法渡没有明确的表示救还是不救,庐陵王已然吓得肝胆俱裂,早顾不得什么王爷的身份气派了。
“你何必如此小题大做,看把王爷吓得,呵呵。”有人推门进来,那笑声如同裹着蜜糖,妩媚中透着一丝难言的邪气,“师父,多日不见,你可还好?”
法渡抬头看时,心头猛的搐缩起来:“……兰若。”
眼前的兰若早已经与在寺中之时简直判若两人,锦衣华服钗环琳琅,笑颜如花明艳动人,举手投足之间多了几分华贵的风韵,任谁都不得不多看她两眼。
这或许是法渡最不想看到的模样,因为如今的兰若活脱脱的就是刀美兰和罗迦的影子,在聪慧缜密的心思下面燃烧着疯狂执拗的灵魂。
“正说着你可就来了,真是太好了!”庐陵王如蒙大赦,“快,那孩子的尸身在哪?快送回来,快送回来!”
法渡皱紧了眉头:“你把孩子的尸身给了兰若?”
庐陵王有些发懵:“兰若是你亲传的首徒,我把尸身交于她处理,有何不妥?”
“师父,你在怀疑我什么?”兰若微微弯起唇角,笑得风华霁月,美艳不可方物。
法渡并不理会她,而是追问庐陵王道:“这些日子兰若一直都呆在你府中?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从实说来。”
“是……是……”庐陵王也闹不准这对师徒到底在闹什么矛盾,只得乖乖回答,“她在白氏临盆前便来了,说是你担心王妃安危,派她前来从旁看顾。”
法渡心头涌起一阵难言的怒意,忽然抓起兰若的手腕:“是你,竟然是你!”
兰若抬眼直视他,并没有一点要回避的意思,脸上居然带着些委屈的神色:“你说是我,可有证据?我被你逐出来无家可归,总得给自己找个可以投奔的去处吧。难道我恰巧在此,便成了你诬赖我的理由?”
法渡沉声道:“在我面前,你觉得自己还有巧辞脱罪的可能吗?”
“兰若懂得师父的本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兰若也无心辩白,反正公道自在人心。”兰若同样压低了声音,“反倒是师父你,兰若知你慈悲为怀想要成全白氏对王爷的情意,可那白氏分明就是白蛇妖,此举本就有违天道,你成全了白氏,却要王爷用折损性命来抵偿,未免有失出家人的本分。”
庐陵王向来都没什么主见,如同墙头草般来回倒,听到兰若这么一说,也不辨真假,心已经不自觉的倒向兰若那边:“国师,你这么做,实在是枉负我对你一片信任!”
法渡也不想再与兰若和这没主见的王爷纠缠,便换了说法:“那婴儿的尸身呢,先把他交出来。”
兰若笑着摇头:“我不交又当如何?”
“有些事情远在你想象之外,兹事体大,由不得你耍性子。”法渡叹了口气,“快把尸身交出来,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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