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向意外而干脆的笑声还没落下,周正的心里已经像被一百枚洲际导弹齐齐轰炸了一般,尤其是看着行至眼前一脸不解的白敏熹。
周正捂着勉强能算领子的地方,剩下的也只有半低着头,使劲儿抿着嘴巴,唇边都咬的发青。
白敏熹只看了一眼周正的下颌和颈窝几乎就全明白了,只是略蹙着眉不发一语,甚至周清煜特还没缓过神,看看周正,看看普天恩,再看看周正,实在是意料之外,又太过突然,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普天恩倒是有些腼腆的笑了笑,然后大大方方的跟白敏熹和周清煜认错,并解释说确实有点突然,希望他们别生气,更不要迁怒周正,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
普向当然也在一旁辅助帮衬着儿子,这在他看来当然是好事一桩,首先周正是自己看大的孩子,普天恩学业和事业都是佼佼者,更是自己生平的骄傲,两个孩子青梅竹马早就有端倪,其次两边家庭的状况平等而且常年相处和谐。
白敏熹只是轻轻微笑了一下,对着普天恩点点头说,“嗯,没事,我们没生气,就是在消化这件事,确是突然,我们也没有心理准备,一会吃饭的时候再仔细谈这件事吧。”
普天恩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学校的党支部招待所,周正像个机器人似的被白敏熹快速拉回了房间。
白敏熹蹙着眉坐在沙发上,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站在不远处的周正,心里形容不出的感觉,她没有反对,但是也绝对不高兴。
不高兴并不是因为周正和普天恩谈恋爱——或者说,将来她能和普天恩在一起自己是抱着乐观态度的,因为她始终担心周正的不成熟,希望有个稳重、踏实、有包容心的男孩子好好爱护她,所以对象如果必须是熟悉的普天恩,这并没有什么不妥。
可她难受的是……她一直希望周正能够过两年再谈恋爱,一是再成熟些,二是因为她没考央美的遗憾,始终暗暗想让她过两年考研回北京,然后再定终身大事也不迟。
但现在望着周正满颈肩的吻痕,真是心里百味陈杂,她心里那个单纯、干净的如同白纸的周正再也没有了,甚至觉得刚恋爱之初就如此放得开,是不是不够自爱?这得多热烈、多激情才能亲出这么多花样?尤其是衣服下面呢?他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难道?
周正也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她们母女两个好不容易修复了些的感情不能在这个谈话里毁之一旦,可是白敏熹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委婉的出口问道,“周正……你们这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周正的脑子里根本就是慌乱到空白,事情怎么会突然发展成这样她都还没有分析清楚,本以为和周密的秘密就要公之于众,谁知道又横生枝节变成了和普天恩谈恋爱,此时白敏熹又是一副审问的姿态,如何能编出谎言来瞒天过海?
这时,她的手机在手心里震了一下,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短信提示——普天恩,内容简单的很——去年年底在一起,今天上午去公园。周正只好硬着头皮说,“去年……去年年底。”
白敏熹一愣,继而又有些释然,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去年一年周正都远在千里之外,而且没有任何家人的陪伴,那么孤独无助的时候能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是多么重要!看着周正现在紧张、胆怯的样子又有些自责,所有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不是么?还谴责孩子干什么?
再无意中想起暑假开学前,普向和曹莹来给周正践行的时候,还特意给了她一个镯子,也怪自己大意,当时就没有多想,如果是普通关系怎么会上来就送玉镯呢?必定早已生情啊!
她叹了一口气,问道,“周正,你说心里话,你和普天恩是真心的吗?还是一时孤独?”
周正百爪挠心,果然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她当然不是真心的!可是普天恩是唯一能救她于水火的稻草,只好磨蹭了好半天才违心的轻轻“嗯”了一声。
白敏熹理解成了女孩子的害羞,也没有多想,只是站起来轻轻摸了摸周正的头发,“周正,妈妈不限制你谈恋爱的,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只是我没做好思想准备。”
周正依旧低着头,白敏熹轻轻捏了捏她的衣领,“只是这样……女孩子家总归不好,做事要有分寸,明白吗?”
周正点点头,还是一声都不吭。
白敏熹以为周正吓坏了,声音又放缓了些,委婉道,“年轻人冲动可以理解……一定要自尊自爱,不要做不合时宜的事情。普天恩当然比你大多了,也成熟,动情的时候……你们……你们……有没有更多……”
周正迅速抬头抢白道,“没有,没有,妈我们没有。”说完也觉得自己有些突然,赶忙害羞的指了指自己的吻痕小声嘀咕道,“只有……只有这些。”
白敏熹一愣,看得出来周正的眼神非常坚定,她松了口气,终于略放心了,心想还好没有发展的太快,既然这样也不用再尴尬的问下去了,于是又谆谆叮嘱了周正一会儿,这才领着女儿出去和大家见面。
周清煜还怕妻子对周正过于苛刻,尽管以周正和普天恩的性格能做出这些吻痕还招摇过市的确实是有些惊世骇俗,但可以理解年轻人的热恋,尤其是自己经历了一辈子的情感纠葛,对儿女□□不想过多干涉,既然对方是普家,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只要能过白敏熹这关就好!
正想着,看见白敏熹和周正一前一后的出来,普向看白敏熹面容放松,不像持反对票的样子,顿时笑呵呵的迎上去问,“敏熹,如何?”
白敏熹直接摇头笑了笑,“你们父子俩啊!可真是!”
普向笑,周清煜也松口气跟着笑,普天恩更是笑的暖,唯独眼神特别深意的看着唯一愁眉苦脸的周正。
辗转到深夜,周正像受刑一样陪了大家一个晚上,从吃饭到饭后座谈,然后再到父母们回招待所,最后又被普天恩送回宿舍楼。
周正情绪低落是明摆着的,普天恩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周正是不是紧张坏了?”
周正摇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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