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却道:“夫人所言甚是,沈青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之后,倾城告辞,由沈宅出来了。
尉迟靖因为猜到这位沈青有可能是自己的娘亲,而自己当时在燕苍山被称为沈婥,莫非是随母姓?总之,她有个强烈的感觉,眼前这女子可能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因此有些依依不舍的,她的注意力留在了沈青的身上。
大门一关上,便听得那门童道:“主子,我瞧着这位倾城夫人来意不善,今后要小心些才是。”
沈青嗯了声,又道:“没有关系。待玉养成,我的任务便也完成,到时候四海之下皆为家,便不在这里呆了。悦”
说着目光却是往四周看了看,内心里还是很不舍得这个宅子的。
沈青说完便要回房,却在这时,又听到敲门声搀。
因为沈青就离门不远,因此这次是沈青自己开门。
门打开,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他面容英俊,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见她出来,道:“不知这是否是玉师沈姑娘之宅?”
沈青上下打量这男子,只觉得他周身气度不凡,不似普通能打发之人。
只好点点头道:“玉师不敢当,但这的确是沈宅,我便是沈青。”
那男子眼睛微微一亮,“在下萧东壁,久闻姑娘大名,最近听说姑娘有一对玉即将养成,因此特来观看。若真如传闻言中的那么美,本人愿意出高价购买。”
沈青道:“不好意思,此玉已经有买主,萧公子却是来晚了。”
萧东壁似乎却并不愿意放弃,“姑娘,我可以出更高的价。”
“对不起,我不能对买主食言。”沈青面色平静,笃定地道。
萧东壁见状,又道;“那不知买主是谁?”
“对不起,我无权泄露买主信息。”
沈青说到这里,似乎已经对这位萧公子没什么兴趣了,叫门童道:“送客。”
那门童不由分说将萧东壁推出门外,砰一声,关住了大门。
萧东壁吃了闭门羹,不由苦笑道:“这姑娘还挺有性格。”
然而尉迟靖却晓得,这萧东壁是谁了。
这便是后来快死的时候,差点把她弄去冲喜的那位萧齐国老皇帝,按时间算,他此时该是在四十岁左右,可能保养得当,养尊处优,因此看上去颇为年青。
尉迟靖对这人可没什么好感,当下跟着沈青进入内宅。
沈青坐下后,便对门童道:“这萧东壁,便是萧齐国的国君吧?”
门童点点头,“若他真的叫萧东壁,那有可能正是萧齐国的君王。”
沈青面色染上忧虑,“每次玉将养成,总是会出现许多意外之害。众人为夺玉,而引出纷乱祸事。没想到萧齐那么远的地方,居然也能得到消息,我是不是应该把买主是陈留王的消息告诉他才是?这样他的目光就会转到陈留王的身上,而此玉是否转让,也该由陈留王来决定。”
门童不置可否,静静地听着。
尉迟靖却已经知道,这玉大抵最后还是落在萧东壁的手中了,因为她看到青玉和鸡血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玉将来是被雕成一对玉狮子了,夏炚和萧齐君手中各有一只,而陈留王遗孤的她手中却并没有。她现在还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可是萧东壁能从陈留王手里抢东西,可见的确不是好相与的。
当然他也绝不会就此罢休的,这让尉迟靖也跟着发愁起来。
……这样平静地过了两三天,倾城并没有来找麻烦,可见她明白陈留王与沈青之间的交往不过是这两块玉的原因罢了。但是萧东壁则一直等在宅子外面,那一日,陈留王又过来了,直接打马到门前,门童开了门后,他便进去了。
无非也还是问问养玉的最后阶段有没有出意外,还有需要什么,都可以提供,甚至可以派人护卫在宅子周围。
沈青却拒绝了,道;“玉亦有天命,该是谁的就是谁的,靠人力护住是没用的,陈留王却也不必对此玉过于执着。”
陈留王一听,觉得似乎有些变数,但也没有直接问。
告辞出来后,便见到萧东壁微笑地站在门口。
陈留王马上明白了沈青刚才说的话,笑着走到萧东壁的面前道:“是萧齐君在这里,怪不得沈姑娘如临大敌,原来是有人要来与我尉迟风抢好东西!”
萧东壁却道:“诶,哪敢,陈留王赫赫威名,谁要敢和您抢东西,我萧东壁第一个不放过他。”
原来二人是故识,几句话说完,已经彼此在对方的胸口擂了一拳,以示兄弟亲密。
之后,陈留王邀请萧东壁去府中做客,萧东壁却也没拒绝。
尉迟靖见沈青这里应该暂时不会有事了,灵识便跟随着陈留王回到了府中。
酒菜很快就摆上来,二人说说话话,熟念异常。
萧东壁嘴里没提玉,却是提起了当年天烬玉师传说,陈留王知道他是没有放弃,便道:“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沈姑娘这里的玉倒是有两块,我陈留王倒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想一人独吞,萧兄若是想要,你们二人一人一块好了,听说雕成品该是一对玉狮子,而且是一模一样。”
萧东壁听闻,自然是连声叫好,又谢了陈留王数次。
尉迟靖本来以为,这萧东壁阴险得很,不知是以什么手段得到的玉狮子呢!真相却原来是,陈留王让出来了一只。
尉迟靖虽然觉得这个结果不错,但也觉得没啥意思了,好几天没见到倾城,不知道她现在又在弄什么呢?
到了倾城的住处,发现她的肚子似乎更大了。
脸上却带着郁郁之色,并不十分的高兴。
此时正在与近侍说话,“萧齐君?”
近侍道:“是的,他刚刚才到来,王爷正在招待他。”
“他总是忙不完的应酬——”
叹了声,又道:“看来今晚他不会过来了。”
近侍只小心翼翼看着她不敢说话。
尉迟靖心想,果然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对于自己喜欢的男子,总是有要求的,她此时倒是能够理解倾城的郁闷。然而倾城打发走了近侍后,似乎有些焦燥,坐在镜子前再一次抚着自己的皮肤,喃喃自语地道:“这段时间天气真的很干燥,我的皮肤会毁了。靖儿,你父皇虽然喜欢你,可是你的确是我的克星呢,等到你出生,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尉迟靖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这倾城又想要干什么呢?不会又去杀兔子吧?
倾城焦躁不安地在房里踱步,“是不是我的皮肤不够光滑了,所以王爷才以应酬为借口,不常来探我?”
她如此焦虑,眸子里渐渐地疯长出来一些不能自控的东西。
当天晚上,在确定陈留王有可能陪着萧东壁整晚喝酒,不会来到她这里时,她悄悄地出了府。
她就这么扶着肚子在街道上漫步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她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就又继续往前走。因为下雨的关系,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到了一条小巷的尽头,她忽然听到一阵尖叫声,还有女子喊救命的声音。
倾城扶着后腰走过去,只见一个看起来油头粉面的青年男子,正抓着一个十四五岁小姑娘的胳膊在狠狠地扯着,嘴里还调笑着,“妹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只要让本公子玩一晚上,保管你将来吃香的喝辣的,富贵享到无穷无尽——”
那女子显然不从,奋力反抗,却被那男子抵到墙边,不客气地上下其手,女子仰起脸来大哭,“救命,救命啊!”
倾城在旁边看了一会,似乎觉得这场景颇有意思。
那男子也看到倾城了,大约没有见过倾城这么美的女子,顿时愣了下,一边继续紧紧地抓着身边的小姑娘,一边向倾城问道:“小娘子,你是从哪儿来的?啊呀,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要不要一起来——”
若是一般的女子,此时还不赶紧逃了。
然而倾城当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一点儿也不怕这个男子,反而不慌不忙地走到他们的跟前去,看着这小姑娘年青的脸,居然有点儿痴迷似的,问道:“小姑娘,你几岁了?”
小姑娘见这男子已经看倾城看得入迷,觉得有可能有救了,马上道:“奴家今年十四岁。”
“一定是没嫁过人吧?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
这种问题很令人难堪,少女不知道她为何如此问,只是狠狠地点点头,“求夫人救救我,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今夜若是失去贞洁,我是活不了了!”
那男子听得烦,手竟然又在少女的身上乱摸了把。
倾城点点头,似乎对少女很是满意,就在男子以为这位夫人很好到手,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倾城忽然出手,一把握在男子的脖颈上,接着听到咯咯两声,男子全身一抖,双手便无力地捶了下去,倾城就这样托着他的尸体,将他托到墙边去,他的身子靠着墙壁滑下去。
少女吓坏了,“他,他死了吗?”
倾城笑道:“他没死,只是我想办法将他弄晕了而已,要不然你我这样的弱女子,如何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呢?”
少女见那男子的确是一幅睡着了的样子,身上也没血,当下信了倾城的话,道:“没死便好,千万也是不能弄出人命来的。谢谢夫人救命之恩!”
倾城点点头,“你要如何谢我?”
少女啊了声,茫然道:“夫人想让奴家如何谢?”
倾城道:“带我去安静的地方泡个澡吧,你瞧这天气,阴雨连绵,我已经被雨打得全身都凉透了。”
少女听闻忙道:“夫人请跟我来,奴家家里父母都出门了,今儿正好没人。”
倾城笑道:“那敢情好。”
少女前头引路,倾城跟在后头,少女对倾城这样打扮成贵妇模样的女子独自出行也感到好奇,便道:“夫人,看样子您必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却不晓得怎会在雨夜里独自出行?家人一定会很担心吧?”
“嗯——我跟夫君闹了矛盾,一时不想回家。让他们担心一下好了。”倾城笑道。
少女很是理解地道:“我娘亲也是呢,每次与我爹吵了架,也是要回娘家的。”
“可惜我娘家离得太远,我是孤身在此。”倾城道。
“夫人莫难过,像夫人这样的好人,在哪里都会有人疼爱的。”
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少女的家里,是一间外观看起来极残破的小院,推开木门,果然屋内黑洞洞的,没有人声。
少女让倾城暂时站在院子里,她自个进入屋里点了一盏油灯,这才又出来扶着倾城进去。虽然只是细雨,二人身上都同样被雨浸得冰凉,倾城看到屋内情景,简直就是简陋到令人发指,除了几张破椅子,吃饭的桌子尚且是用旧木板拼出来的,连热水都没有,少女道:“我去烧热水,夫人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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