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蔺安急的摇起折扇:“吴老爷!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可是说好……”
他还没有说完,就见吴老四一拍桌子,将他打断:“蔺公子,你可是说好,今天这桌酒菜是你请,如今莫非想赖账!?”
蔺安张张嘴,不知道如何接,许久,才涨红了脸,吩咐道:“高丘,结账。”
吕四季连忙恭维的笑道:“两位说笑了,刚才我已经说了,餐费全免!”
林东却不慌不忙的看向这位蔺家公子,眼神有点冷,问道:“蔺公子,不知道你来吉利酒楼,可是为了用餐?”
旁边饮酒的豪爽青年适时笑道:“来酒楼不是用餐,难道是闹事不成,哈哈!”
两人像是唱双簧,堵得蔺安说不出话。
这位蔺公子猛然一甩折扇,脸色难看的说道:“高丘,咱们走!”
这场阴谋,总算化去。
只是林东的心里一片冰冷,现在差不多弄清楚了,对付姑父的人就是蔺家。
这里面,可能还掺杂着吴府。
可惜,他们没有权势,远远对抗不了这两个永安镇里的庞然大物。
否则,今天又何必息事宁人。
林东暗暗握紧了拳头。
在吕宅里强势无比的吕四季,此时却赔着笑,恭敬的送蔺公子出门。
蝇营狗苟,苟且偷生。
曾经的吕轻侯,如今也落入尘埃里。
林东不知道姑父的心里有什么想法,他自己的内心却无比的酸涩。
人,终究要向生活和权贵低头。
但是,就在这时,一位老妇人看见蔺安,猛然冲到吉利酒楼门口,抓起篮筐里的鸡蛋,向对方砸去,嘴里叫唤:
“杀千刀的贼子!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家囡囡!我,我杀了你!”
她的年龄有六十多岁,一头白发,满面皱纹,身体更是瘦弱不堪。
“哪里来的刁民!”
高丘随手一推,将她推落在地上。
老妇人扑通一声撞在青石砖上,似乎扭了腰,捂着爬不起身,嘴里却怨恨的看着蔺安,另外一只手伸过去抓挠。
一名小女孩从街角冲过来,扶住老妇人的胳膊,哭道:“奶奶,我们不要报仇,姐姐已经死了,您可千万别再出事!”
老妇人看见她,似乎才想起什么,恢复了理智,随即哆哆嗦嗦的看向蔺安。
“蔺……蔺公子,饶命啊……”
原来她是患了什么病症,刚才失去了理智,才有胆子冲上来说什么报仇之言。如今被孙女刺激,才恢复了正常的神智。
只是这一看,立即让她吓得哆嗦。
老妇人伸手将孙女拉到背后,生怕自己家的最后一个囡女被恶魔惦记上。
看见这个情景,元通先生轻轻一叹:“听说老张头在蔺家的赌坊欠了债,三年前被打断了腿,孙女也被卖入春香苑,如今只靠这一老妇人苦苦撑着……”
“是啊,听说那孙女就是琵琶,哎,长得国色天香,可惜化作了妖魔……”
有其他人小声议论道。
站立而望的林东闻言一怔。
他只觉得体内的妖魔门户剧烈震颤起来,失了灵智的蛛面妖魔在门内用螯肢一下一下的砸着门户,发出轰隆声响。
这一刻,执念,仇怨,不甘……
前所未有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