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
李修涯见状,只好道:“行吧,那我来吧。”
既然他们都无所谓,我自己矫情个啥?还是那句话,纳个妾而已,没这么讲究。
李修涯俩到花轿前,伸出右手道:“失礼得罪,请吧。”
“嗯。”花轿里传来弱弱的声音,随后一只葱白玉手放在李修涯的手上。
很凉,很滑,微微有些颤动。
李修涯俯下身子,新娘子轻轻趴在李修涯的背上,双手搭在李修涯的肩头。
好轻啊。
李修涯心中感叹。
胡爷已经将火盆烧了起来,李修涯跨过火盆进入院中。
“老头,我给你把老婆带进来了。”
李修涯将新娘子带进老头的卧室,却发现里面没有人。
“得,我的任务完成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找相公。”
感觉到李修涯离开,新娘子掀开盖头的一角,看到了李修涯离去的背影。
门外,胡爷打发走了送亲的队伍,进院子正好看见李修涯出来。
“老头呢?怎么不见人?”
胡爷摇摇头,“不知道。”
“我在这儿。”
身后,文士的身影出现在正堂门边。
李修涯生气道:“我说你这老头,不是说好去换衣服的吗?怎么还是这身。还有这房子,一点装饰都没有,这还是成亲吗?就是纳妾也没有你这样敷衍的吧?”
文士笑道:“我本就无意这场婚事,不过事出有因,我也很无奈。”
“反正新娘子我是给你送到了,你打算怎么办吧?总不能也晾着吧?”
文士道:“没事,先晾着。”
李修涯无语,不过这是人家私事,他也不好再说了。
“行吧,随便你了,这亲,一点也不热闹。”
文士道:“虽然不够热闹,不过喜酒还是要喝的。”
“不错,来吧,今天就我一个客人,我陪你喝。”
成个亲这么冷清,也是没谁了,李修涯本来还说今天肯定高朋满座,鸡鸭满桌的,没想到比平时还要朴素,就是酒挺不错的。
“我说老头,你艳福不浅啊,新娘子可漂亮了。”
文士给李修涯斟酒一杯,笑道:“怎么,瞧见了?”
李修涯讪笑道:“风吹的,惊鸿一瞥。”
“怎么说?”
“人间绝色。”
“如此肤浅?”
“爱美之心嘛。”
“送你如何?”
“又开玩笑,我们这算是忘年之交,你这样的行为可不合适。”
李修涯还是有一定的道德底线的。
文士笑道:“那就多喝几杯,待会我让你胡爷送你回去。”
“行啊。”
两人推杯换盏喝到半夜,姑苏城早已经关闭了城门,李修涯只好在文士家中客房住下了。
文士的卧室,新娘子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文士进门,轻声道:“你知道你的处境吗?”
“我知道。”她说。
“你为何会愿意?”
她沉默片刻后说道:“本是炼狱般的地方,有机会逃出生天我自然是欢喜的。”
“我今年五十二岁,比你父亲的年纪都大,你不介意?”
她道:“奴虽身在深闺,却也听得聂大人的贤明,奴也知道此事非是聂大人本意,不过是谢尚书等人想要羞辱你罢了。奴甘愿留在大人身边伺候,料想大人不会待薄于我。”
文士笑道:“你倒是自信,也很伶俐。”
“奴是相信大人。”
“今日接你进门的年轻人可还能入眼?”
她摇头:“未曾注意。”
文士笑道:“我曾想你进门之后便送他为婢,他却说你不是物件,不能说送就送,要问过你的意见才行。”
她身体微微一滞,随后道:“这位公子倒是心善。”
文士道:“我从未见过如他这般机敏之人,行事作风不拘一格,胸怀智慧,早晚必成大气。”
“大人给奴说这些干嘛?”
文士笑道:“今日是他将你迎进门的,盖头下,他也看见了你的容貌,那他就是你的相公。”
“大人如此作践于我,不怕谢尚书等人翻脸吗?”
“作践你?我若是真相如此,今日你怕是进不得门,只是我年纪太大了,绝非你的良配,我既在此,你与修涯也算是有缘分。
何况陛下亲下的诏书召我回燕都,谢志才等人不过是想借题发挥,恶心一下我而已,你的境遇,他们不会关心。”
她不说话了。
是啊,如果可以,她当然也想嫁给年轻有为的少年英才。
“此事你知我知便可,至于谢志才等人,待我回燕都自有处置。”
“好,奴多谢大人,奴会恪守本分的。”
文士道:“放心,修涯不会亏待你的。”
李修涯没想到,自己被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