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办好了?”
卢波自顾自的毫不顾忌形象的用胳膊擦了眼泪,不怕旁边的人看见。
余德耀小心翼翼的道,“都办好了。”
“我是不是很丢人?”卢波问。
“卢总,你是性情中人,”余德耀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道,“还差三天,我跟着你整整十年了,我记得88年我刚刚大学毕业,是你一手提拔了我,没有你,没有我的今天。”
“卢总,我俩...”黑高个保镖,睁大眼睛,不然自己眼泪水下来,“跟你也五年了。”
“知道就好。”卢波不愿意再多说。
那个背影,成为黑影,逐渐成了一个黑点。
走了二里地之后,她脱了脚上的高跟鞋,提着鞋,赤着脚,雪白的脚,晶莹透亮,青丝根根毕现,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小路上。
憋着的泪水,下来了。
走出小路口,大道上,焦热的太阳底下等了半个小时,脸上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汗水,哪里是泪水。
“小姐,哪里去?”好不容易过来一辆出租车,司机看着她这样子,光滑细腻的脸上,一道道的泪痕,真正的我见犹怜。
“工体馆。”她僵硬的拉开车门,呆呆的坐在车上。她很庆幸,她还有依靠,那个让他心动的男人。
到了地方,饥肠咕噜的从出租车上下来。
穿过熟悉的地方,走到那个让她感觉温暖的小窝,打开门,令她诧异的是,屋里一片狼藉。
“阿利,你怎么了?”她看见他满脸都是血,已经凝固,此刻正在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
“问我怎么了!你敢问我怎么了!”叫阿利的男人双眼通红,“都是你男人做的好事!我招谁惹谁来了啊!我!”
“他打的?”她急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我也是刚刚才晓得,他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擦一擦,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她抓住他的胳膊。
“滚!”他一把推开她,“老子惹不起你,躲得起,求求你,饶了我吧!”
“你要去哪里!”她一把抓住他的行李箱。
“瞧瞧,我这还有好地方吗?”他指着自己的脸,胳膊,然后掀开裤脚,露出一片紫色,“我不想再看见这样的野蛮人!上来就动手,一点素质都没有!”
“你别和他计较好不好?”她还是没有松手,“他就是个大老粗!”
“抱歉哈,我惹不起。老子为了你,连工作都没了,你还要怎么样!滚开些,你个扫把星!”
“什么?工作没了?怎么会这样呢?”她哭了。“阿利,你是爱我的是不是?”
“爱你,你不清楚?你都是四十多了!老子还不到三十岁!”他一脚踢开她,“别天真了,你真把自己当棵葱呢!”
她只觉得胸口一痛,然后听见咣当一声,摔门声。
“啊....”她放声大哭,“卢瘸子!你不得好死!”
他毁了她。
浑浑噩噩的拉开门,却是被一个肥胖的身影给拦住了。
“往哪儿去呢?这个月租钱还没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