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坦然,做自己认为正确的决定。只要你快乐健康,她就了无遗憾了。”
滚烫的眼泪灼痛付佳希的手背。
一颗颗的,连绵成火焰。
岳靳成压抑低沉的哭声从她怀里弥漫而出,三十多年的苦楚,折磨,自省,拉扯,蛰伏,忍辱,重压,执念,尘土归元,彻底释怀。
岳璞佪头七那日,周小筠谢世。
早上七点,刘叔诧异,怎么这个点,还不见她出卧室,便叩门试问。几声后,仍没有回音。
刘叔推门而入,周小筠平躺,身上盖着百福被,双手搁在胸前,闭眼安详,面容宁静。
时空宛如停滞。
房间里,檀香清幽,扬尘在阳光中清浅起伏,衣柜里的衣服折叠齐整,茶具,香,经书,笔墨砚台,放置规整。
手抄经书,厚厚两沓,封页上写的是,赠靳成。
这两卷经文,抚人戾气,静心凝神。
周小筠是放不下这个孙儿。
刘叔将她生前早已拟好的遗嘱拿出,周小筠的私人财物不多,几千万的股票基金折现,以岳嘉一的名义悉数捐出。
满苑这套私宅,留给付佳希。
“她唯一的叮嘱,就是希望你,照顾好院子里的那一池锦鲤。她说,她若哪天回来,也是在锦鲤池边,远远看着你们。”
付佳希顿时泪如雨下。
办完周小筠的后事,岳靳成瘦了一大圈。脸微微凹陷,苍白憔悴。发丧那日之后,他大病一场,高烧四天不退。
集团股价动荡,因频频传出董事长身体抱恙的消息,几日下跌幅度超过了7。
高层董事急得不行,纷纷要来见岳靳成。
付佳希做主,交待焦睿,任何都不许来打扰他。
那段时间,诸董事对付佳希颇有微词,暗讽难听的话没少讲。付佳希置若罔闻,不为所动。守着门,让岳靳成心无旁骛地休息。
绷太紧的弦,似下一秒就会灰飞烟灭。
岳靳成从昏迷不醒的状态中恢复,是高烧五天后。
睁开眼,见到的第一眼画面,是付佳希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本书在看。
她察觉动静,缓缓抬起头,视线与他相对。
“醒了”付佳希若无其事,语气平静,“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岳靳成试图坐起,但卧床多日,血液似凝固,乍一动作,头晕不稳。
“慢点。”付佳希托住他手臂,轻声,“岳靳成,你起来。”
时光仿佛倒流,重回两人谈恋爱那一年。
岳靳成事业遇瓶颈,遭遇前所未有的困难,资金链断裂,项目夭折,他在房间里颓靡挫败,一度想要放弃。
是付佳希,打开他紧闭的门,让阳光涌进。
也如此刻,她拉着他的手,清脆从容地鼓励“岳靳成,你起来。”
岳靳成转过脸,安静地看着她。
付佳希容颜依旧,眉眼间却是能量充足的韧劲。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陪他淋雨。
一年级暑假,岳嘉一报名了学校夏令营活动,去往新加坡,要待小一个月。岳嘉一越来越适应群体生活,独立自主,可以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班级群里,老师每天都会发照片,岳嘉一似乎已褪去稚气
,五官长相越发向岳靳成趋近。只不过,他的精气神更向上,是个小暖男。
付佳希啧啧感慨,“我真是何其有幸,当他的妈妈。”
岳靳成笑,你的功劳。”
“我哪有什么功劳,生下他,养育他,是我自己的决定,他只管好好生长,不需背负任何职责枷锁。对了,帮我个忙呗。”
付佳希说“你是不是有朋友是做保险的我有一笔闲钱空着,给点投资意见”
岳靳成挑眉,“怎么不问你老板”
“我老板他只会投机倒把,风险巨大。”付佳希说“从资产配置的角度,这一笔钱我想稳妥一些。”
岳靳成问“多少”
付佳希说了个数。
他着实意外,“这么多”
付佳希从容平静,“多吗还好吧,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呢。”
岳靳成失笑,“好了,我可以随时退休了,反正有老婆养。”
付佳希睨他一眼,“岳总,你现在吃软饭吃得很潇洒自得啊。”
“错。”岳靳成纠正,“是理所当然。”
付佳希竖起拇指,“为你的脸皮点赞。”
岳靳成一步一步走近,将她困于桌沿于怀抱间,低头商议,“也是,吃软饭总归不太好。要不然这样,咱们按次数折算。我呢,很好养。每个月在你这儿领五千块退休金,当然,我也不是白吃白蹭。”
付佳希忍笑,配合演出,详细询问“接着说,洗耳恭听。”
岳靳成抓起她的手,搭在自己腰间,上下轻轻滑动,“我每陪你一晚,便折现,按一百元一次算,可好”
付佳希“”
岳靳成“你放心,我一定保质保量完成,不会教你亏本。你有任何不满意,我无条件重新服务。”
付佳希哭笑不得,“你,你你你,真是世上独此一家的退休方式啊”
岳靳成捉着她的手,撩开自己的衣摆,带领着,游离往上。
“放心,我六十岁的时候,这,这儿和这里,还是只给你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