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原本不想将话说的那么直接,可她和萧叶岚终究有一日会反目,倒不如早一天挑明了。
“这话我原本不想说。”萧叶岚气得浑身发颤,“周念,你身为皇后,之前与反贼险些成婚,如今又成为西亚国的皇后,搅得西亚国不宁,你已经没有资格做大越皇后!”
“所以呢?”周念不以为意,“你打算做什么?”
她以后要面对的人,比萧叶岚难缠许多,如果这点艰难她都迈不过去,以后也不必再说什么了。
“萧靖尘,你要废掉这个皇后吗?”萧叶岚冷声问,“身为大越曾经的长公主,你的姑母,我有权力问你这个问题。”
“姑母觉得呢?”萧靖尘拦着周念的肩,居高临下地看着廊下的她,“如果你非要这样逼迫我,那我们姑侄的情意,到此为止也不是不可。”
“好,好好好!”萧叶岚气得不住地点头,“你们既然这样,就休怪本宫!”
说完,她带着怒气转身离开,后背挺得僵直。
看着她怒气冲冲离开的样子,周念不解地问:“她到底要做什么?”
“听说她已经让人收拾东西,打算回上京。”萧靖尘淡笑道,“若是回去,只怕是要联合那些老臣,逼迫我废后。”
“原来如此。”周念颔首,坐下来打开食盒,毫不在乎地道,“吃饭吧,待会儿菜都凉了。”
“怎么,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萧靖尘好奇地问,“就不怕我到时候挺不住?”
“不怕啊。”周念拿着个点心放到他唇边,“如果你敢废后,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你,信不信?”
萧靖尘笑了,他就知道,周念不会吃亏,他喜欢的也是这样的她。
次日,萧叶岚果然带着靳北嫣来辞行。
看到萧靖尘的瞬间,靳北嫣不住地给他使眼色,示意自己不想要回去,想让他想法子留下自己。
萧靖尘却好似没看到似的,直接就同意他们离开。
靳北嫣不得不跟着萧叶岚离开,走到院门口时,她又折回来。
“皇兄。”靳北嫣突然温声道,“这些日子我想留下来跟皇后娘娘学习医术,母亲身子弱,以后也好照顾她。”
这是她这十五年来,第一次为了自己勇敢一次,违背了萧叶岚的意思,恳请萧靖尘将她留下来。
萧叶岚猛地转过身,目光冷厉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继而看向萧靖尘身边的周念。
“嫣儿,你还是回去好好照顾姑母。”萧靖尘走近了些,拍了拍她的肩,又压低声音说了句,“盯着姑母,别让她做出出格的事情。”
靳北嫣立刻明白他不让自己留下来的原因,缓缓颔首应了。
“皇兄放心。”她话里有话地道,“我会照顾好母亲,嫣儿告退。”
见女儿还是肯听自己的,萧叶岚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些,招手道:“快走,马车等很久了。”
送走了她们母女,整个镇南王府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平静。
只是张炤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他时常对着一个地方发呆,旁人叫了几声都听不见。
看见他这个状态,周念就知道他的心思了,如今就是不知道靳北嫣怎么想,到时回去再慢慢问。
她们母女走后两天,盛铭君和慕容芝兰就到了边关。
慕容芝兰是来送传国玉玺的,代表着从此西亚就不存在了,以后都是大越的土地。
所以,盛铭君带着她直接住进了王府。
而靳北方带着赵慧儿出现时,张炤带着他们去了官驿。
赵慧儿是挺着大肚子来的,靳北方对她几乎是殷勤备至。
这一场仗的输赢,靳北方已经不在乎了,只要和谈结束,不影响赵慧儿腹中的孩子,他肯定回去好好做自己的靳国皇帝,再不来犯。
因此,张炤带他到哪里,他就住在哪里,一路上半句怨言都没有,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赵慧儿却对简陋的官驿十分不满,蹙眉道:“这里这么脏,床板这么硬,怎么住人嘛?”
靳北方立刻问张炤:“怎么,这就是你们大越的待客之道?”
“抱歉,这已经是边关最好的客栈。”张炤不卑不亢地道,“打仗这么久,客栈都关闭了,若有怠慢之处,还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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