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张氏的神情,周念立刻明白今天这场戏就是她的手笔。
周珉面色缓和了些,看着跪着的两人,眼底有冷芒。
“不对,嫡小姐是这位!”女子分明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立刻指着周念道,“她才是嫡小姐。”
男子也跟着附和道:“对对对,这位才是嫡小姐。”
“出尔反尔,证词不可信。”周念站得肩背笔直,“此二人分明是居心叵测,造谣湘儿与人私会,陷害国公府,心思何等歹毒?”
周珉果然陷入了沉思,对于他来说,国公府的颜面比什么都重要。
“念念,你小小年纪,怎么想的这么复杂?”张氏缓过神来,“如今说的是你不该频频外出,你却顾左右而言他,你这孩子,何时学的这样能言善辩?”
“所以姨娘因为两个漏洞百出之人,就坚信湘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周念盯着她,“我不能替妹妹辩驳两句,否则就是巧言令色?”
“你胡说什么!”周湘气得脸颊通红,“他们分明指认的是你,这件事跟我完全没有关系。”
周念不理会,只是静静地看着张氏,看她这场戏还打算怎么演下去。
张氏被她的目光看得后背一寒,根根汗毛竖起,不由得转而看向别处,道:“湘儿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
“所以如果是我,姨娘就信了?”周念打断她的话反问。
张氏一时语塞,不由得看向跪着的两人,用眼神示意他们说话。
那两人会意,女子立刻道:“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爹,真心想陷害国公府的人,发誓又算得了什么?”周念却不理会他们,“这些人都是抱着死的决心来的。”
周珉的面色已经完全缓解,既然不是女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这几个小毛贼想要陷害国公府,他有的是法子对付。
张氏正要说什么,却被周珉抬手制止,只能不甘心地咬着下唇,险些咬出血来。
“念儿说的没错,国公府树大招风,难免让人妒恨。”周珉神情彻底缓和下来,“将这二人带下去,严加拷问!”
侍卫立刻将这对男女带出去,尽管他们不住地喊着“冤枉”,却无人理会。
“多谢爹爹为女儿澄清。”周念低声道,“以后念念出门,会谨小慎微,绝不再让人随意造谣。”
“你出门为何不坐马车?”周珉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堂堂嫡小姐,出门步行,成何体统?”
之前周念一句一个“嫡小姐”,就是往张氏和周湘的心口戳。
此刻周珉的这句,更是一刀见血!
瞥了眼张氏的神情,周念在心中冷笑,想要陷害她,她也得回敬才是。
“爹爹,我以后出门会坐马车。”周念低着头,为难地道,“我知道姨娘是为我好,让我多走动走动,可我不该不分场合。”
这句话看似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实则全都是给张氏埋下的坑。
张氏自然是听明白了,立刻道:“这孩子,我不过是说你不常出门,多走动走动,怎么出门都不坐马车呢?”
周念不说话,而是抬眼怔怔地看着周珉:“是,都是念念的错,念念以后会小心。”
她若是再顶嘴,周珉只会觉得她不懂事,无理取闹。
偏偏她只是这样楚楚可怜地看着周珉,且口中说着“知错”。
再怎么蠢的人,也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
周珉冷眼看着张氏:“就算她再怎么不常出门,国公府嫡小姐该有的排面,不能少。”
“是,妾身明白。”张氏立刻起身行礼,“都是妾身疏忽了,总觉得这孩子身子弱,就想让她多走走。”
原本她这句话,周珉已经打算离开,偏偏周湘没眼色,叫嚣道:“爹爹,周念她不出门,我娘不让她坐马车也是为了她好,她反倒在你这里告状,真是狗咬吕洞宾……”
“住嘴!”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张氏立刻喝止了她,“小孩子懂什么?”
然而还是晚了,周珉微眯着眼道:“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跟父亲大呼小叫,辱骂自己的嫡长姐?”
张氏的心已经被撕开一个豁口,此刻不仅生疼,还被撒了一把盐。
她险些窒息过去,却也只能陪着笑脸道:“是,湘儿不懂事,妾身会好好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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