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颜越说越觉得有意思,忍不住大笑起来。
君落蘅被她的笑声感染了,也跟着朗声大笑。
笑够了,他嫌弃地看了她一眼,道:
“什么一二三四,你有没有文化啊?我爹娘才没这么土呢,我是神采奕奕的奕,不是一二三四的一。”
徐雪颜摸了摸鼻子道:
“我才五岁,没文化很正常。”
“现在知道自己才五岁了?”君落蘅逗她,“刚刚救我时,我还以为你比我大呢。”
徐雪颜甩了甩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道:
“就我这身板,比你大?你是怎么好意思以为的?”
君落蘅笑了笑,没有接话。
然后他话锋一转,问:
“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叫司徒惊言。”
徐雪颜的声音清脆响亮,真挚诚恳,充满了孩子气,任谁也听不出她说的是谎话。
哪怕君落蘅去查,也是查不出问题的。
因为司徒惊言这个人,曾经的确千真万确存在过。
他是徐雪颜奶娘的小儿子,与徐雪颜同岁。
可惜,已经死了。
自他死后,徐雪颜女扮男装时,便用了他的名字。
奶娘也没去官府销毁小儿子的户籍,就让徐雪颜先用着。
这样徐雪颜女扮男装时,更具真实性,就算别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毕竟,徐雪颜在外行走时,用的都是司徒惊言的名号。
而她自己的名字,只与深闺相伴,无人知晓。
“司徒惊颜?”君落蘅含笑揶揄,“倾国倾城的意思?你倒是不谦虚,可惜,你是女子,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人家也只会说你娘娘腔。”
“好看怎么会没用?”徐雪颜反驳,“我之所以救你,就是因为你好看。”
“是吗?”君落蘅淡淡一笑,看破不说破。
这个小孩儿,有一百个心眼。
觉得他好看是真,千方百计成为他的救命恩人也是真。
见君落蘅一脸的不相信,徐雪颜水灵灵的美眸一转,转移话题道:
“不过,你刚刚理解错了,我名字里面的言,是言语的言。惊言,语出惊人的意思,而不是什么倾国倾城。我乃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叫惊颜呢?那也太娘娘腔了。”
“司徒惊言。”
君落蘅点了点头,然后扬唇一笑,道:
“小小年纪,野心不小。你放心,救命之恩我记在心上,他日一定报答。”
徐雪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言不由衷地道: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说了几句客套话,怕对方真的接腔说不报答自己,不等君落蘅开口,徐雪颜话锋一转道:
“药熬好了,我喂你喝药。”
君落蘅红唇轻勾,琉璃般的眸子含着笑意:
“有劳司徒公子了。本公子以身相许如何?”
徐雪颜瞪了他一眼,端着药碗走到床榻边。
“刚刚是我考虑欠佳。”徐雪颜将药碗放在茶几上,道,“药汁最好等温度适中时一口气喝完,一口一口喝实在太苦了,所以,我还是不喂你了。现在先凉一下药汁吧。”
说完,她取出一本《吴起兵法》看了起来。
君落蘅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她:
“小小年纪,不但会治病,还看兵书?你这孩子,果真是野心不小啊。”
“我没什么野心。”
徐雪颜一边翻看兵书,一边淡淡地道:
“我只知道,多学点本事总是好的。”
望着小孩儿精致的脸,认真看书的表情,君落蘅脱口而出道:“咱们结拜成兄弟如何?”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家里弟弟已经够多了。
他贵为太子,岂能像平民百姓那般随意结拜?
见他一脸懊悔,徐雪颜难过地低下了头。
提议结拜的人是他,她都还没回答呢,他就后悔了,这后悔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装都不装一下。
看来,眼前这人,果然是非富即贵。
只是,他的防备心特别重。
轻叹一声,徐雪颜自嘲地笑了笑。
区区救命之恩罢了,以为这样就能抱大腿了?
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
“没事。”徐雪颜轻描淡写地道,“你一时冲动说的话,我不会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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