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朱恒合盘托出。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朱恒已是太子,童瑶也早就入土,之前的问题也就不复存在了。
“我记得文案里有记载,大约二十年前就有人曾经提议修建城墙,父皇没有同意,因为那会刚和鞑靼签订了五十年停战协议,父皇以为短期内不会发生战事。再则,那会战事刚结束没多久,连温饱都成问题,户部哪里能拿出这笔银子?哪知才刚安稳十年,鞑靼就又挑起战事,如今又一个十年过去,也不知父皇是否改变了想法。”曾荣斟酌着说道。
朱恒一听有兴趣了,“那后来休养生息的那十年为何没有人再提及?”
在他看来,这明明就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况且那十年间大周应该积攒了些底子的,否则,拿什么来支撑那场战事?
“文案里没有记载,不过我们两个来分析分析,你觉得若真是要修建城墙,父皇第一个应该会向谁求援?”曾荣只能慢慢引导朱恒去追求真相。
“求援?你的意思是民间集资?”朱恒问完后就有了答案,“外祖父一家。”
二十年前外祖父尚在朝廷为官,母后也活着,进宫做了皇后,他有可能刚出生,也可能快要出生,可不管哪种情形,母后和父皇的关系不会太好,父皇定然不愿意向母后张口,不愿意欠这份人情。
“世事难料,皇上后来还是被逼得向钱家开口了。”曾荣唏嘘道。
“可那会母亲已经没了。”朱恒的双手又握紧了。
“不,是那会父皇没的选了,事关大周的安危,再不张口,这场战事可能会真撑不下去。不过这不是今日的重点,今日的重点是父皇吃过一次亏,应该会同意修建城墙。我的意思是,由你去向大舅提前支应一声,这个口由你来开比较好,让大舅默算一下他那边大约能筹到多少银两,你再去跟父皇谈这个问题。”
说完,曾荣又想起一事,“还有,徭役尽量动用监狱里的犯人,百姓们毕竟还要耕作,粮食是根本。”
之前曾荣已运作过一次类似事件,杜家夫妻两个被她发配去了河道做五年的徭役抵扣十年的监禁。
这件事她也是受上一世徐靖的提醒,徐靖彼时说过,把监狱里的那些犯人押解去修建城墙绝对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既可以增加人员节省经费还能震慑一下那些欲作恶者。
毕竟北地疾苦,修建城墙又多在一些蛮荒之地,饥寒苦累是常态,几年后能侥幸活着回来的也得去了半条命。
“对啊,今日朝堂上他们提到了民间集资提到了徭役,却没有一个人想到动用罪犯,还是你聪明,难怪父皇没少夸你。”朱恒激动地抱着曾荣亲了一下。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只是父皇夸我,我怎么记得某人也时常把我挂在嘴边?”曾荣瞋了对方一眼。
今时今日,再次想起徐靖,她真的云淡风轻了,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