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东平王府一家子,你到底藏在何处?你把人交出来,朕既往不咎,就当没发生过。”
他拍桌子,燕云菲拍桌子更大声,更用力。
她怒斥对方,“你简直疯了!你凭什么说我玩了一出李代桃僵的把戏,你有什么证据?
谁告诉你死的人不是东平王?谁又告诉你,王府的人都没死。
我要是没弄错,执行这项命令的人是金吾卫左使,他可是你最忠心的狗腿子,他亲自送来的头颅,你竟然怀疑是假的。
石温,我看你是狗急跳墙,眼看就要城破,找借口想多杀几个人。好啊,你杀了我!你看我眉头眨不眨一眼。”
石温比她更火大,“你想要证据,朕就给你证据。来人!”
一声令下,就有宫人捧着桃木匣子进来。
燕云菲面无表情,心头却一跳。
她满腹疑惑,不解地看着内侍手中的桃木匣子。
石温命令道:“打开匣子,给皇后娘娘过目。走近些,让皇后娘娘仔细看清楚。”
内侍听令行事,走近几步,将木匣子放在桌面上,缓缓打开……
啊!
一颗大好头颅,端端正正摆放在里面。
燕云菲闭上眼睛,似乎是不忍直视。
石温站起身,围着桌子转悠了两圈。
“皇后不要闭眼,你睁开眼睛,睁大了,仔细看看,这颗头颅果真是朕的亲外甥萧过?”
燕云菲叹了一声,睁眼再次看去。
“我也是好几年没见过萧过,但模样还记得。这头颅,是他的!”
“当真?”
“你亲外甥你都认不出来,你还问我当不当真?石温,你脑子没毛病吧!”
燕云菲又怒了,差点就要和对方拍桌子。
石温哈哈一笑,“萧过小的时候,那会天下太平。萧逸刚出生没多久,没娘的孩子可怜啊,老王八又急着扶正秦氏,全府上下没一个让人放心的人。
朕看不过眼,将他们两兄弟接到豫州,很是相处了一段时间。
朕还没老糊涂,清楚记得萧过左耳背有一颗黄豆大小的胎记。
那会朕还笑话过他,就算哪天人丢了,靠着这个胎记也能找回来。
皇后你来看看,这颗头颅两只耳朵后面有胎记吗?朕的外甥,耳朵后面的胎记,莫非是被人吃了。”
燕云菲保持镇定,“胎记这种事,人长大后颜色变浅,甚至是看不见,有何稀奇。
当年是多少年前,当年你看岔眼,不是没可能。你怎么敢确保,当年一定左耳背面有胎记?
说不定是你混淆了他们两兄弟,张冠李戴,将萧逸的胎记记成了萧过。
甚至有可能,将别人身上的事情安在萧过身上。
太过久远的事情,自然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但,你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荒谬!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凭什么认定这事是我做的。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手眼通天,从金吾卫手底下换人。”
石温轻轻敲打着桌子,“朕也一度以为自己记错了。可是,你说巧不巧,奉命砍下萧过头颅的侩子手,人不见了。说是去上茅厕,然后,人就不见了。
更巧的是,满府上下几十口人,处理‘尸体’,一个时辰不到,全都运走了。
现在找不到‘尸体’,谁都说不清楚‘尸体’去了哪里。
负责运送‘尸体’的义庄,前段时间多了一些陌生人,今日,这些陌生也全都消失不见。
来来来,皇后坐下来,我们好生唠叨唠叨,你这李代桃僵的计划有点意思啊,谋划了多长时间?竟然连金吾卫都骗了过去,你真厉害。”
燕云菲笑了起来,“我真的希望,我有你口中那样的本事,能将人从屠刀下面救下。很可惜,我没有这样的本事。”
石温此刻心平气和,“哎!皇后可知道,朕现在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没有将萧过一家明正典刑,没有用铡刀砍头。
朕也是想给一家子人留给全尸,人都死了,何必呢。结果,问题就出在这里。
服毒自尽,全家死光光,砍下萧过头颅,结果耳背却少了一个胎记。几十口人的尸体转眼也不见了。
啧啧啧……这行动力,朕相信以皇后手中一点人手,的确做不到。但,燕守战能做到,萧逸也能做到!说吧,人都藏在哪里?”
燕云菲板着脸,“我不知道!陛下说的事情,一概不知。你休想栽赃陷害。还有,我的确反对你杀萧过一家,但不等于我会帮他们逃命。”
石温讥讽道:“你嘴上说着不插手此事,实际上,从一开始你就在计划这件事。
你的打算朕一清二楚。你想用萧过一家的性命,换萧逸和燕云歌的感激。
你把朕当猴耍,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