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响,宛若晴天一道惊雷劈在慕烟烛头顶。
那一瞬间,风雨俱来,冰凝雪积。
慕烟烛险些就要支撑不住晕倒在地,身旁的江景明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胳膊,然后目光凌厉地望向面前的助理。
“我不相信!你肯定是在骗我!”
“可……医生就是这么说的啊,江三少爷……”
“你肯定是在骗我!!!”
江景明松开了慕烟烛,咆哮着揪住了男人的衣领,他的声音沙哑,两行清泪滚落在他的脸颊,撕裂开两道滚烫的痕迹。
助理瘪了瘪嘴,眼睛瞬间也红了,“江三少爷……节哀,顺变。”
“他在哪家医院?!”
慕烟烛赶忙问道!
现在绝对不允许自己倒下,她也和江景明一样,不相信江清池就那么死了。
怎么可能呢?!
那般光芒万丈,不可一世的人,竟然走得这么唐突?
怎么可能呢?!!
她不相信,她一点都不相信。
……
十分钟后,郦城第三人民医院。
位于四楼的VIP病房格外的安静,通透的白色墙壁,一尘不染,消毒水的味道浓重,床前站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高矮不齐。
慕烟烛扒开这几个医生,身躯踉跄地冲到了床边。
她跑得头发都乱了,脸色惨白得要命,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说话间嘴唇都在发抖……
“江河,江河……”
不敢推他,怕一碰他,他就挫骨扬灰了。
也不敢大声叫他,怕声音大了,他就魂飞魄散了。
她承认自己是魔幻片看多了,她也承认自己现在怕得要死,只能附在他的耳朵边,凑过去,用很小声,很温柔,颤颤发抖的嗓音去唤他的名字……
“江河,江河,快起来。”
“傻江河,你快起来啊,你不是问我在不在乎你吗?你起来问,你起来,我告诉你。”
床上的人纹丝未动。
“你快起来好不好,勇敢点,起来问我在不在乎你,问我爱不爱你,你快起来啊,,,,”
她揪着他胳膊,想要把他拉起来,床上的人双眸紧阖,薄唇抿紧成了一条直线。
“你快起来问我啊,问我爱不爱你,我回答你,江河,,,”
“这位小姐——”
其中一个医生叹了口气,示意慕烟烛节哀顺变。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要把这位先生送太平间去了。”
“不准动他!!!”
慕烟烛疯了一般喊了一嗓子。
她紧紧抱着床上的江清池,如同四面受敌,眸光变得凶狠,扫射着这一圈的医生。
“你们谁都不准动他!”
“可是……他已经死了啊!”
“他没死!他没死!”
她喊得歇斯底里,瞪大了眼睛反驳这个医生。
然后再次扫射周遭一圈人,这里的人,现在个个都变成了她的敌人。
“我警告你们,不准动他,我要把他带回家!”
“这……”
医生们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一个体贴的医生,于心不忍。
“那你跟他说会儿话吧,看得出来你很在乎他,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晚一点我们再过来送他去太平间。”
“……”
医生们转身离开了病房。
慕烟烛这才死命地拉扯着床上无动于衷的江清池。
“江河快起来,他们要带你去太平间了!”
“快点啊,求你,算我求你,你赶紧睁开眼睛,,,”
“……”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和寂静。
慕烟烛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江清池的脸上。
“求你起来看看我,我求你,我留你,我不要你走,,,”
泪水模糊了慕烟烛的眼睛,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
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手指冰凉,还是他的脸颊冰凉。
她多想再看看他那双眼睛。
那双棋子黑的眼,双眸如两泓清泉,清澈干净,有时笑意盈满,有时微微哀伤,有时复杂难辨……
“我要走了,如果你想要让我留下,我现在就会抱住你。”
“我真的走了?或许,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她痛得要命!
她也悔得要命!
为什么那天晚上不留他,为什么!
“我现在留你,你起来抱我,快点起来抱住我,求你!”
求你,我不能没有你。
上天拜托,不要把江河带走,他还这么年轻,还有大好的时光。
慕烟烛一遍遍祈祷着,心脏的那个缺口现在疼得要命,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愈合了。
她一直哭一直哭,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都抽嗝了,眼泪根本停不下来,积攒了三年的眼泪,终于要全部流光了。
听到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声,以为是医生过来了,慕烟烛随意擦了一把眼泪,赶忙护犊子一般再次抱住了江清池。
“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带走。”
“回家,你跟我回家。”
“江河啊,跟我回家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江春和探过来一个小脑袋,和满脸泪痕的慕烟烛对了个正着。
“啊~”
小姑娘抱歉得举了一下爪子,“不好意思大嫂,你们继续,我等会再进来看我哥。”
?!
亲哥哥死了,亲妹妹等会儿再进来?!
而且还这么淡定地说一句抱歉?!
就在慕烟烛怔愣之际,手指忽然被握了一下。
她垂眸,和床上睁开眼睛的人对了个正着,空气都静默了,然后被慕烟烛的一声尖叫,划开了这凝固的空气。
江清池揉了揉耳朵,没想到慕烟烛反应这般大,“媳妇儿……”
软软叫着,探过身子去抱她,被慕烟烛不耐烦推开了。
她怒目圆瞠,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可能是上天可怜我,我升天升到一半,听到你的呼唤,上天就让我回来了。”
“你还跟我瞎贫?!”
慕烟烛抓起桌子上一卷卫生纸,朝他脸上砸。
卫生纸能有什么威力,江清池把卫生纸丢一边去,厚着脸皮,笑着扯她的胳膊。
“我说的是实话啊,我刚刚真升天升到一半,感觉脸上冰凉凉的,跟凿子似的,扎我的脸,我就知道是你哭了。”
“你还跟我在这瞎贫是吧?”
慕烟烛把手伸到被窝里面,对准江清池的大腿,狠狠一捏。
“嗷——!!!”
某人龇牙咧嘴,揉着被捏痛的地方,“你谋杀亲夫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说,我现在就走。”
“好好好,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江清池赶忙箍住慕烟烛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硬是抱她抱到自己怀里。
他湛清干净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
“是我妹妹想的主意,她说女人需要刺激一下,才看得出来在不在乎你。”
“那用生命来刺激?你知道我和你弟弟这一路上多担心你吗,你知道我听到消息的时候,我差点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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