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是什么不好的来电。
迈步过来,搂着她的腰肢啄了啄人的唇畔,余光瞥了眼屏幕上的名字。
见是简兮,松了半口气。
而安隅呢?
她伸手,将腰肢上的掌心缓缓拨开,而后,绕至一旁,走远了些:“你说。”
“出席吧!就当是还我恩情,在今晚,你扮演好儿媳的角色。”
“理由。”安隅直言。
“送佛送到西,今晚对他而言很重要。”
今晚的订婚宴对徐君珩来说,很重要。
意味着他的仕途是一帆风顺,还是跌宕起伏。
安隅的那招割腕自杀早已是隐隐让某些人以天家内部不睦为由从中作梗,倘若是今晚安隅不去,往浅了说,是口舌,往深了说,是政场斗争。
“你可真是个好幕僚,”安隅这话,带着半分讽刺。
即便她爱徐君珩爱了十年,即便此时他要跟别的女人订婚,而简兮,依旧能不偏不倚的以内阁成员的身份,以幕僚团的身份站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
“没办法,”如此讽刺的话语,简兮实在是听多了,早已免疫了。
“我该夸你吗?”
“夸吧!毕竟我脑子里的水要甩干了,”爱一个人不难,放弃一个人也不难,若是觉得二者难,时机未到罢了。
简兮挣扎了整整十年,终于在即将迈进第十一个年头的时候,在心底做出了选择。
“甩干了吗?”安隅反问,再道:“不见得。”
真正甩干了应该离开了,而不是至今还留在他的幕僚团里。
“真的,”简兮答。
留下来,不过是想送他最后一程。
这方,徐绍寒也接到了电话,
一通来自总统府的电话。
将接起,那侧、老爷子微怒的声响从那边传来:“今晚带安隅一起来。”
“她身体不舒服,”徐绍寒未加思索,直接开口。
很硬气的拒绝。
“不舒服也得来。”
如同简兮所言,此时大把的人在等着看天家的笑话,等着看一看是否真的内部不睦。
倘若是安隅不来,无疑是实打实的打了天家人的脸。
“来不了。”
“来不了也的得来,你父亲被她连捅两刀都没说什么身体不舒服的话,她又是哪门子的不舒服?在我跟你好话好说的时候你最好识相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别忘了安南还在进监狱压着。”
言罢,老爷子凶狠的收了电话。
那句你别忘了安南还在监狱无疑是在赤裸裸的威胁。
若说徐绍寒强势霸道,那么老爷子无疑是把控人心的好手,选择扔给你,让你独自煎熬。
徐绍寒看着挂掉的电话,收了手机,将一拉开门,便见安隅站在门口。
徐先生似是没想到,拉开门的人心里一咯噔,到底是混迹商场的企业家,仅是一秒之间便恢复常态:“打完电话了?”
“恩、”安隅应允。
随即在道:“你等一等,我跟你一起去。:”
说完,她与转身往衣帽间方向而去,行了两步,却被徐绍寒抓住臂弯:“不用勉强自己。”
“不勉强,”安隅开口:“还简兮一个人情罢了。”
她如是说。
此时的安隅,完全没有那种要仗着徐绍寒爱自己让他有愧疚感的心里。
也就是如此,她才觉得她与徐绍寒之间的感情没有丝毫的利益算计。
“安安-------,”一声轻唤开口。
安隅回眸,只听他道:“谢谢。”
后者浅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松开。
那方,简兮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盛装出席参加所爱之人的订婚宴。
只是一场诛心的盛宴。
旁人的喜怒哀乐她不知,但自己的,却是万分知晓。
她将所有情绪一点点的藏在心里,不让旁人窥探半分。
她喜笑颜颜的以总统府幕僚团成员的身份去参加这场订婚宴,不是什么好差事。
六点半,宾客陆陆续续前来,简兮着一身深蓝色的雪纺长裙从车内下来,外间套了间宽松的黑色呢子大衣,行至酒店门下,将衣服褪下交给了服务人员。
穿过长长的过道才到宴会厅门口。
即便是站得远,她依旧能听见那音乐声都盖不住的鼎沸人声。
门口的鲜花一直延续到宴会厅门口,这里的每一朵花都是国外进口的昂贵品种。
至于为何会是白蔷薇,只因何家小姐钟爱白蔷薇。
说来好笑,订婚宴的规模且还是她一手与设计团队交涉的,而这整条路的白蔷薇是她吩咐人从国外空运过来的。
纯洁的爱。
纯洁吗?
不纯洁她怎会不求回报的爱了这个人十年?
你牵着另一半的手走在我设计的花道上与她步入殿堂。
嘲讽至极。
简兮想过今日吗?
想过。
但即便是想过无数次,可当真正走到现如今这一步时,内心的那股子疼痛依旧是清晰,锐利的。
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啊!即将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了。
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啊!终有一天会搂着别人的腰肢言笑晏晏端着酒杯向外人敬酒。
简兮踩着高跟鞋缓缓向前,高跟鞋踩的不是地毯,而是她那漫长的十年,是她那付诸东流的青春。
不提恨谁。
毕竟这十年,他从未给过自己任何承诺,也从未说过一句我爱你。
是她傻,仅凭一腔孤勇走到现在,成年人啊!走的每一步路都要承担后果。
“简兮,”她前行的步伐被人喊住,且缓缓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