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见过格日勒一次,并没有看真切。
两人刚走到回廊一楼,就看到远处一袭大红袍的格日勒如众星拱月般走过,他的大红袍太惹眼了,这是唯有大主教才有资格穿的法袍颜色。
在格日勒身后有七八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卫士,并不是说他们需要铠甲护卫,而是出于格日勒身份地位的需要,显得威武庄重。
“泰清见过格日勒大主教!”泰清不卑不亢地带着宁凡迎上去。
“泰清,好久不见,你比以前更漂亮了。”格日勒大主教很胖,简直就像一个肉球,但没有人敢小看他,因为他是本区域的第一强者,并且生性凶残暴戾。
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泰清脸色微变,银牙暗咬,但还不敢发作出来,她低着头回答:“让大人见笑了,对我来说城堡的安危更重要。”言下之意是我不想别的,只想守着城堡孤独终老,你也别打我的主意了。
她的回答并没有出乎格日勒的预料,他也没生气,转而看了一眼站在泰清身后的宁凡,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是你的弟弟,名字叫泰阿。”
“泰阿见过大人。”宁凡按照鸟人礼仪向他欠身,这只是普通礼仪,正式场合他是应该跪拜的,但他好歹也是泰清的弟弟,就算不跪也能说得过去。事实上,宁凡是不可能跪的,除了父母天地,没有人能让他跪。
格日勒眼皮微抬,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们两个真是亲姐弟,都不把我这大主教放在眼里,我很好奇,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办法对付你们?或者说,你们觉得我太仁慈了,不会动你们?”
他的语气渐渐变得严厉起来,尤其到了最后,颇有几分声色俱厉的意思。
泰清不由得皱起眉头,今天格日勒来者不善,但她也没有得罪过他,最近都没有见过面,也没去过大城堡,格日勒发得哪门子火呢。
“泰清,我今天是来向你下最后通牒的。”格日勒说着摆了摆肥大的手,将左右摒退,看着他们分散开去,将无关鸟人驱走,确保他在这里不受打扰,然后接着道,“我的耐心快被你磨光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当接到圣城征兵令的时候,我便突然想到了你,泰清,军队里面也需要女将军,而我觉得你各方面都很适合。”
“五月征伐提前了?”泰清的脸色一下子大变,显然她很清楚格日勒的话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五月征伐是非常惨烈的战争,每年一次,鸟人们能不能延续下去,就看五月征伐的结果。
五月征伐每次都要死很多鸟人,那些耀眼无比的鸟人天骄人物,也有不少死在战场上,成为鸟人族永远的遗憾。
但是没有办法,五月征伐太重要了,一旦被征兵选上,就没有退路,必须去战场。
那么格日勒的来意就很清楚了,他以征兵为手段,逼迫她作出选择,是当他的宠姬,还是去五月战场,她必须做出决定了。